将她带入怀中,额头搭在她的肩上,“嗯”了一声,声音闷闷的,像是累极了。
阿鸢轻轻拍着他的后肩,“奴觉着,城里的人并不是得了瘟疫,而是中毒了,中了一种毒发时很像瘟疫的毒”
周权霖直起身,黑眸中带着血丝儿,看进阿鸢的眼睛。
“奴接下来话或许有些匪夷所思。”阿鸢咬了咬下唇,犹豫着开口,“奴猜想根源是井水,饮用井水两月以上,便会开始消瘦。”
余大夫来个三月有余,是一个月前身形开始消瘦的。
“随着百姓越来越瘦,有的便会开始发高热,头疼,这些约莫都是毒发的现象。久不得医,便会发红疹,然后身亡。”
“但有些奴解释不了,甚至同奴的猜想所相悖。”
“今日奴看见,在这生活了三月,身形却未有改变的人。”
黄氏没喝井水,可他们几个喝了。
“他们是否一直住在驿站。”
阿鸢点头。
周权霖捏了捏太阳穴,“驿站的井水,水源来自后边德州县的湖水,而城里百姓饮用的,是另一条河水。”
可这样就更不能是下药了,若是在河水里下药,方圆几十里的县城,都有可能会遭殃。
“南卢县是最下游,约莫一年半前,县城边上围了河坝,所以这水流不到后边的德州县。”
周权霖的话等同于认同阿鸢说的下毒的说法。
南卢县的水源是完全独立的,且又与驿站分隔开来。
阿鸢顿时茅塞顿开,“也就是说,半年前,县城的百姓有的毒发了,大家以为是瘟疫就把他们送到驿站,驿站的水没有毒,而那时候他们中毒又不深,请来的大夫确实治好了他们的病,或者说毒,可是他们好了以后,又回到了城里,喝上了有毒的井水,所以出现了反复。”
半年后,长期饮用井水的百姓中毒颇深,毒发后也再无法医治,送到驿站后,不再有新的毒进入身体,而等自身的毒开始散开到五脏六腑后,皮肤机会出现红斑,身形也会恢复成没有中毒的样子,那时候死亡就会降临。
那么为何有的人毒发了,而有的人没有呢?
“南卢县盛产金钗股,没有发病的人家,包括卢大人家里,都有这种植物,他们几乎每日都食。”
周权霖似乎懂得阿鸢眼中的疑问,给出了解释,他昨晚就是去探了还住着人的院子。
阿鸢虽然不懂为何食用了金钗股的人没有毒发,但他们的猜测应当是八九不离十了。
“谁!”周权霖的眼神刹那间变得锐利,将阿鸢从身上拉起就冲出房门,门口一片寂静,什么人也没有。”
“您是不是太累听错了,先睡下吧,明日奴婢同余大夫去城里瞧瞧,或许能知道解毒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