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这一点后,这块区域的观众们欢呼起来。

    丛凛举高了手臂挥舞着小旗子,左手摊开放在嘴边试图扩音:“澜澜!!”

    郁红叶淡淡地道:“人这么多,她看不见你。”

    然后旁边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全都举着双手跟场下的丛澜打招呼。

    郁红叶:“……”

    行吧,你们开心就好。

    丛澜确实没找到自己的家人。

    昨天就知道大家都来了,冬奥比赛呢,女儿的最高赛场,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还有了,别的比赛可以不看,这个是一定要来亲眼见证的。

    于是最后,一家子全都腾出时间买票来了索契。

    辛抒怀和她女儿、老公也一起过来了。

    冬奥村管理严格,只有选手们可以住在这里,连教练都是有名额限制的,一些工作人员只能住在外面。

    所以丛澜没有见到家人,只昨晚上训练结束以后,在宿舍用视频电话联系了一下。

    观众太多了,想找到他们在哪儿实在是有些困难,丛澜看了几眼没看到,就不再找了。

    脚下飞速滑过,她收了心,认真地开始自己的六练。

    路过于谨的时候,丛澜把外套脱下递给他,然后转身离开。

    她压步加速,试了短节目的三个跳跃,全都成功了以后,就没再多练跳跃了。

    顶多就是又来了个1t、1a这样的基础跳跃。

    场下六分钟转瞬即逝,其他五个人离开,唯有丛澜留在了场上。

    她低头检查了一下冰面,绕了大半圈,随便踢了踢被造出来的冰碴子。

    孙娅然:“丛澜,来自中国,短节目《夜莺》,乐曲选自雅尼《夜莺》,教练于谨,短节目编舞是carlylilly和tohohawke。让我们继续欣赏,丛澜的表演。”

    宋老兴致勃勃,胳膊放在桌面上,认认真真地看着显示器,想第一时间见证这位国家队女单能创造出什么样的奇迹。

    跟张简方一样,他期待一块女单金牌,期待许久了。

    丛澜再度检查了自己的轴心,确保一切无误,她吐出一口气,站在了logo之上。

    所有的情绪在此时都消失不见,冰面是她的,她置身于自己的世界里,不为外物所动。

    两个世界的花滑成果汇聚于此。

    上辈子一无所知从头练起,即将迈入人生下一阶段的时候被迫戛然而止;

    这辈子重头捡拾技术,从第一次踩上冰面,到她复刻出来3a,花费了一年的时间。

    不算长,至少她能练出来。

    那时候,丛澜就知道,她依然可以在花滑上走下去。

    能有机会完成上辈子的夙愿,这样被偏爱的机会,不是人人都可以拥有的。

    她很感激系统,也感激自己遇到的所有人。

    十个世界,我的世界,这里是前者的延续,也是两者的交点。

    太快了,但也太慢了。

    音乐响起的刹那,丛澜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世界里,郁苒在笑眯眯地望着自己。

    “加油啊!”对方说道,“在不同的赛场上,加油啊!”

    夜莺来到了皇帝的宫殿内,从森林里带来了自由,为这个严肃又深沉的地方注入了清新的空气。

    它的歌声能穿越一切,竹笛清亮,直冲人内心而来。

    相比赛季初,丛澜的短节目更好看了。

    她成长飞速,滑行技术优越,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训练中不断精进,由面到线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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