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掉在面前,她伸手想捡,手却被李裁缝用脚死死地踩住:

    “还钱!”

    昭昭用力抽手,她越想挣,李裁缝脚下力道越大,恨不得将她手骨踩断。

    却听咔吱一声,昭昭掌心一疼,那簪子居然断在了她手里。

    “脚拿开。”昭昭冷冷道。

    李裁缝丝毫不把身子瘦瘦的小女孩当回事:“踩的就是你这个婊子。”

    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原本垂首坐地的昭昭像猫儿一样将他扑倒,手里拿着断簪子就往他脸上戳,三下五下就在李裁缝脸上留下了血痕。

    “打人啦!”李裁缝疼得嗷嗷乱叫,向周围求救道:“打人啦……小婊子打人啦!”

    他一副受尽冤屈的样子,昭昭瞧了只觉得荒唐,手上动作越发狠厉,半点情分也不留。

    “只准婊子挨打,不准婊子还手?!”

    李裁缝见昭昭发了狠,再不敢周旋下去,挣扎着就要起身跑开。谁料还没等他起身,远远的响起一阵马蹄声和车轮声,伴随着几声高昂的鸣锣声,周围看客纷纷散开,恭恭敬敬地垂首在路边跪拜。

    这是达官显贵外出才有的排场,瞧这架势起码是个三品以上的大官。

    和婊子计较是小,得罪权贵是大,李裁缝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混着一身土滚到路边去。

    谁料刚扑腾两下子,枯草般的白发就被昭昭拽住,抬起头再见的是昭昭狼狈的脸。

    她手上还握着那截断簪子,啪嗒啪嗒地滴着血,是她自己的。

    马蹄声越来越近,李裁缝急道:“昭昭儿,咱俩的事以后再说,眼下可别挡了贵人的道!那是要杀头的!”

    远远的漫起一阵沙雾,随风一吹就到了两人身前。待沙雾散去后,四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开道侍卫已经映入昭昭眼帘。

    为首的侍卫长冷声喝道:“何人不回避?!”

    昭昭年纪小,没见过这种阵势,她微微抬起头,却见高头大马的侍卫身后是衣冠肃穆的随行仪仗,再往前望……

    再往前望是十六人并抬的软轿,透过那层如水如月的轻纱,隐约可见其中坐了两位贵人。

    “放肆!”侍卫长甩了甩马鞭,破风的响声宛如一道惊雷在昭昭耳边炸开,“贵人玉容,岂是你可窥探的?”

    说罢又用马鞭指了指昭昭和李裁缝,对身后兵丁道:

    “不识礼数,冒犯贵人,把这俩人押入大牢。”

    “是!”

    盔甲声噔噔噔响,几个兵丁就已走到了两人面前,昭昭心里想着对策,李裁缝却慌不迭地尿了裤子,跪地哭道:

    “军爷……冤枉啊!小民走在路上,平白无故就被这小婊子一顿打,她揪着小民不放,这才不得已挡了贵人的道!”

    侍卫长眯起眼睛打量昭昭,他不问李裁缝所言是否属实,只问昭昭:“你是贱籍?”

    按大周律,入贱籍者,讼则必败,刑则必死,不可与常人相提并论,乃通人言之牲畜。

    李裁缝浑浊的老眼冒出精光,趁昭昭不备一把拉开她的衣服,白嫩的肩头上不偏不倚地烙着印字。

    “军爷你看!”

    侍卫长移开视线,仿佛多看昭昭一眼都会污了眼睛,不耐烦道:“把这婊子押走。”

    不等昭昭把衣服拉上,几个虎背熊腰的兵丁已经将她押住。

    大牢是个什么地方?人间的地狱!

    若没足够的银钱去赎命,怕是一生都要被关在那暗无天日的腌臜地方。

    说到底,昭昭不过是个还未及笄的女孩儿,再精明也只是小聪明。

    她慌了神,仍强作镇定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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