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燕昭攥着她的一根手指,闭上了眼。眼前是一身红装的陈景怀,她手里拎了根红绸子,而红绸子的另一端,牵在一个男人手里。男人也是一身红。陈燕昭拼尽全力想看清男人的脸,却只能勉强看清他的眉眼,认不出究竟是谁来。
“昭儿?”陈景怀试探的声音传来。陈燕昭努力屏蔽着外界的干扰,想再试一次,却又失败了。顿时,脑子里传来一阵钝痛,她“唉呀”了一声,猛地抽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头。
“昭儿怎么了!”几个哥哥都围了过来,就连平时最不爱外露情绪的陈景镕脸上都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和吃惊。
陈燕昭没有跟他们解释,而是软软地倒了下去,被离她最近的陈景檀给接住了。
陈景瑞阴沉着脸盯着陈景怀:“你刚刚对昭儿干什么了!”
陈景怀又慌张又委屈:“我什么都没干啊!”
她赶紧把自己的手摊开给众人看:“我手里什么都没有,不是我弄的!”
陈景檀揽着陈燕昭,对二弟摇了摇头:“不是因为小怀。”
“宣太医。”
陈景镕猛地站起身来,往大殿内走去。陈景檀抱着陈燕昭紧跟在后面。这下所有人都没了替陈景怀的婚事出谋划策的闲心了,就连陈景怀自己也满心都是陈燕昭。
太医是为防备有人下毒,早就安排在殿外的。不等陈景镕吩咐,看到他们簇拥着一个晕倒的小女孩过来,太医当即就赶了过去。
恒王跟兄弟们酒过三巡,正是酒意上头的时候,冷不丁看见长子抱着小女儿冲进来,他的酒当即就醒了,血都冷了一半。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他大呼小叫着跑到陈燕昭身边,眼里的心疼浓得化不开。
趁太医把脉,陈景檀飞速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只是有意隐去了他们筹谋的具体事件。恒王和王妃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好在太医诊完脉之后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
“诸位不必担心,小郡主只是昏睡过去了,身体无碍。”
宋听冬狠狠松了口气:“怎么好端端的就睡成这样了?”
太医拱了拱手,安慰道:“大概是今日过于劳累,小郡主又年幼,故而有些……有些离奇。”
陈景檀离陈燕昭最近,他屏住呼吸细听片刻,果然听到了陈燕昭匀长的呼吸声,他这才放下心来。一摸手心,全是冷汗。
陈景镕问:“真的无妨?”
太医狠狠点头:“小郡主真的只是因为过分劳累,所以才陷入了沉睡。小郡主的身体甚至还比一般的小孩壮实呢,三公子放心,待她休息够了,便会醒来了。”
“不过是在外面坐了片刻,怎么还累着了呢?”宋听冬小声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