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无名小卒,入不得王爷的眼。”

    面对沈建清毫不掩饰的杀机,青年笑意不减,恭谨行礼道:“江南付氏付熠,见过王爷。”

    沈建清愣了下,眼底闪过一抹狐疑之色,下意识低头打量面前跪倒在地的青年。

    付惊鸿这礼数当真是没有半分可挑剔之处,沈建清在横挑鼻子竖挑眼盯着他看了半天也没找出任何毛病后,哼了一声道:“听闻陛下召你,你不赶紧进宫见驾,跑到本王这里来,多管的什么闲事儿。”

    江南两大家族的龃龉,他自然也有所耳闻。付惊鸿会帮谢今朝,简直就不可理喻,所以沈建清并没有立即发作。

    但他素来高傲,并不把付惊鸿这个所谓才子放在眼里,言语中的训斥之意也异常明显。

    付惊鸿一笑:“实在并非是要阻拦王爷,而是有要事,需禀报王爷,耽搁不得。”

    见他说的笃定,沈建清一怔,皱眉道:“什么要事?欺瞒皇亲可是死罪!”

    付惊鸿照旧不卑不亢道:“方才草民正要入宫,却见到一位小公子不慎落马,这一打听,竟然是安王府的世子殿下——”

    话没说完,沈建清一把抓住付惊鸿领子,咬牙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那么多奴才看着,我儿他怎么会坠马,你敢胡说八道?”

    沈建清姬妾众多,儿女也众多,儿子女儿加起来足足有三十多个,可不知为什么,能平安长大的全都是女儿,儿子要么根本生不下来,要么生一个死一个,最后养大的只有正室王妃所生的一个小儿子,今年才十六岁,沈建清担心自己王位没人继承,对这儿子那可真是爱如珍宝,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又怕化了,不知道怎么疼才好了。

    就连出行几乎也要日日带着。

    而且每次出行,必是前呼后拥,就生怕对方受伤。

    此时听见爱子坠马,哪有不急的。

    登时双眼泛红,像要吃了付惊鸿。

    付惊鸿目光扫过对方拽住自己的手,恭敬道:“想来此时王府护卫正在四处寻找王爷,草民碰巧看见,害怕误了王爷的事儿,这才仗壮着胆子上前来禀报,世子坠马之所离此处不远,王爷自可亲自前去查看,如有半句虚言,我愿意任凭王爷处置。”

    四目相对,沈建清没在付惊鸿脸上瞧见半分慌张逃避之色,满满的都是坦荡。

    他渐渐冷静了下来,想着付惊鸿绝不敢欺骗自己,还是儿子要紧,别的都在其次,于是放开对方,冷冷吩咐王府的护卫:“跟本王去看世子!”

    眼看一场争端就此化解,在场众人无不松了一口气,可惜这口气还没有松到底,沈建清竟然又停下了脚步。

    他看向才刚站起身的付惊鸿,不阴不阳道:“要说这谢大人行动不便,他不行礼也就罢了,本王瞧着付公子这腿脚可不像是有什么问题的,你一个升斗草民,无半点儿功名在身,见了堂堂户部尚书也不知道下跪行礼?”

    沈建清这番话委实歹毒。

    虽然以付惊鸿和谢今朝此时的身份而论,让付惊鸿行礼不是说不过去,但世人向来不患寡而患不均。

    本来一直平分春色的两个人,又都才华横溢,心高气傲,再见面的时候一个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向另一个下跪,别说他们在世人的眼里原本就有龃龉,即便是生死之交,面对这种情况又有几个人心里能平衡?

    又有多少本来志同道合的兄弟,是因为身份不对等,彼此差距越来越大而最终分道扬镳的?

    如果付惊鸿和谢今朝之间本来就有龃龉,那就让他们之间的龃龉更深。

    如果他们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那也要让他们从此芥蒂横生,无论是谁看见谁,心里都觉得堵得慌。

    谢今朝好看的眉微微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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