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结婚、我也不会与别人结婚,一辈子守着她。

    在这种情况下,双方家庭的春节都过得很压抑!她渐渐不想和我说话,就算让我拥抱亲吻,她也是冰冷对待,她的举止,就像刀割着我的心,我几乎要疯了!也影响了我的工作状态,我的脾气也越来越不好。开学不到一星期,她母亲来校说要请假回老家武汉调养身体,父母亲都会陪她安静一段。她母亲说:“我们在家也劝她,但她就是听不进去。这段时间委屈你了,陈校长,我替女儿向你道歉。你是个好孩子。我们知道你是深爱她的。我们回去再说说,争取她改变想法。”我内心深处疼痛难受,但脸上装作若无其事。她母亲还留下武汉老家的地址给我。

    怎么办?望着她母亲远去的背影,我不停地问自己,怎么办?

    我除了工作,每天晚上就会写信给她,我把全心的爱告诉她,我把每天心里的苦水都向她倾诉。我要让她知道我的痛楚我的悲哀,我相信我的真心能最终打开她的心扉!

    有一天正好周六,下午突然一个电话打到我家,是他父亲,声音哽咽地说她病重了,你赶紧来武汉看看。我父母亲也都担心,要我赶紧坐飞机去。

    到了武汉,机场出口处一个陌生人举着我名字的牌牌接我,是她叔叔,路上我问:“不是恢复正常了吗?怎么又会病情加重了?难道癌症转移啦?那么快,不是说早期吗?”他叔叔也是有气无力地说,“你去医院再说吧,我也说不清楚。”

    来到武汉第二医院,她父母亲在门口等着我,我看他们眼圈都红红的,他们没有带我去病房,而是来到了太平间,我顿感不妙,脚都软了,推门进去,我看见推车上白布盖住,我掀开见到是她,头脑一下被雷炸了,即刻倒地。

    被就地抢救醒来,我疯了一样扑到她身上,放声嚎啕大哭,我不住地摇晃她的身体,声嘶力竭地喊着,凌云,你醒醒,干嘛丢下我不管啊,你好狠心啊,呜呜呜呜,我怎么活啊,我真没用,我举起双手,拼命打我的头,谁也阻挡不了!

    她父亲含泪说:让他哭吧,他这段也活的好苦。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我捧着她的脸,亲了又亲,我贴在她冰冷的脸上、胸口,好想她死而复生,她走了,我觉得这辈子我的爱终结了。

    接下来我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他父亲告诉我经过,有天在长江散步,突然有人喊,救命啊,有人落水了,有个小孩掉水啦!她飞身跑过去,然后脱下衣服,飞身跃入水中,那几天刚下过大雨,水很急,她几次潜水都没救到,谁知一根木头撞到她的头部,她就沉下去了!

    我来到她救人的江边,望着夺去我爱人的滚滚江水,我想她是故意的吗?她是寻找最好的解脱吗?我想她不是的,她是爱我的。

    他父亲说:“你的几封信她都看了,然后哭。她有天对我哭着说:‘我也很爱他,可我怎么也给不了他一个完整的家啊!他是那么地喜欢孩子,还希望我给他生对双胞胎。她父母亲也希望、也希望儿子的婚姻给他们传宗接代啊!爸,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呜呜呜呜”

    我对她诚挚的爱,我对她无限的思念,就像这浩荡的长江水,永远永远不会停息。

    我想起我写的《彗星》后半段:“留给你多年等待的遗憾,留给你饱经磨难的痕迹。离我远一点,再远一点,我不会理会你的渴望与哭泣!”凌云,你就是那个孤傲的彗星吗?在我生命中耀眼的划过,永远的离去!

    她的骨灰盒被我们带回市里,在公墓下葬的那天,我怀抱着它(她),我亲吻它(她),生前给她的碧绿的玉手镯,她母亲给我,我说给她的,就一起埋下去吧!她会一直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