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只见邹娥皇那无情的大拇指用力一抬。

    “啊!”

    灵丝嵌入咽喉,淋漓的血从何春生的喉咙里喷涌而出,他爆发出了一声惨叫,连忙急急大喊。

    “我在他们带领的队伍里安排了一个元婴期邪修,你若杀了我,你们蓬莱,后继无人!”

    邪修有别于魔修,修炼方式和正道修士所差无几,一样的都是吐纳灵气,不一样的是修炼手段血腥残忍,前几百年在魔修被一锅端后草木皆兵,销声匿迹几百年,又在妖族入侵,仙门实力衰弱后卷土重来。

    老谋深算如何春生,从一开始除了邹娥皇这边的埋伏外,他还为自己准备了一条通天退路。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他安插在蓬莱的线人告诉他,青度是蓬莱道祖选好的接班人,对整个蓬莱意义重大。

    也就是说,邹娥皇就算最后能够从重重刺杀里突围,何春生也依旧会确保自己有能牵住她的一根线。

    “嗬。”

    邹娥皇很少这样笑,来何城后她一共只这么笑了两次,一次是对上婚宴路上那群夸夸其谈求仙不如嫁女的何城人;另一次,就是现在。

    她语气平平:“何春生,我半个时辰前就想问了,你到底是有多瞧不上我们蓬莱?”

    然就是这么平平的语调才能听出讥讽。

    “怀疑正道的祖师爷蓬莱会养出一个魔修,以为我留下就是自寻死路,觉得我们蓬莱未来可接道祖班子的当代大师姐青度,居然会被一个区区元婴境修士挟持——”

    “如果今天你要围杀的是昆仑当代大师兄,你也会如此,只派一个元婴期邪修么。”

    元婴期邪修,听着名头响亮,但是在那群真正的天骄之子们面前,也不过只是尔尔,哪怕青度比那邪修低了一整个大境界,也自有一战之力。

    “如果不会,”邹娥皇眼皮微阖,半是厌倦道:“那你今日就是自寻死路。”

    哐当一声,随着何春生的灵力骤然衰退,结界破开。

    庭院关门处有玉盘落地的声音。

    还立着位面比粉白,唇比血红的新娘,明珠。

    寒风呼啸,雷声乍起,雨点瓢泼间,明珠只听见了那句“元婴期邪修”。

    明杏...现在在的地方,混入了元婴期邪修!

    而何富贵曾经告诉过她,何家背后偷偷供养了一位元婴期邪修,人称邪画师。

    人血为料,人皮铺纸,人魂作笔。

    此间四大邪修之一,谢霖!

    “阎王殿下阎罗人,一笔丹青染冤魂。”

    他的实力,可远远不止是一句元婴可以概括的。

    “仙长!”明珠再也顾不得什么了。她跌跌撞撞地扑上前来,厚重的喜服铺在满是泥迹与裂纹的地上,暗水沾湿她的衣角,新娘怆然地跪伏在地上。

    “那个元婴期邪修,是邪画师,邪门四大老祖之一的,谢霖...”

    “求仙长先留老祖一命,求仙长、救救我妹妹!”

    传说中,邪画师最喜欢的是,剥下少女的人皮,作出栩栩如生的美人图。

    何春生这老东西不是瞧不上她们蓬莱,恰恰相反,他是太爱惜自己的这一条老命了。

    邹娥皇骤然松手,方才重伤之下未曾后退过半步的身躯,此刻却抖得厉害。

    她那双黑漆漆的瞳孔盯着何春生,瞳底幽深如有万丈深渊。

    一套又一套,一环扣一环。

    邹娥皇竟低低地笑出了声,这声如自嘲穿透她嘶哑的喉,像渡鸦哀鸣。

    方才说的话还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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