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瞧见了翁植二人的惨状,缩了缩脖子。

    “说!”

    厉长瑛喝了一声。

    小姑娘吓得一激灵,眼里瞬间挤出两泡泪。

    “……”

    厉长瑛眼神极力凶巴巴。

    哭?

    还好意思哭!

    她凭什么哭?

    哭也没有用!

    这不是一只鸡的问题!

    这是尊严问题!

    连孩子都能骗她!

    好像她只是个生活能自理的智力低下!

    厉长瑛咬牙切齿中又有点儿委屈,质问小山:“你带着你妹妹行骗?装得挺有骨气,你们还不如乞讨有骨气!”

    小山咬着嘴唇,垂下头。

    小月可怜巴巴地掉起泪珠子。

    翁植站起来,“厉姑娘……”

    恼意如有实质,厉长瑛眼里的冷镖嗖地射过去。

    翁植又嗖地蹲下。

    “让两个小孩儿帮你们骗人?”厉长瑛正颜厉色,“你还自称读书人?你枉读圣贤书!”

    翁植抱着头默然几息,抬头道:“厉姑娘,此事都是我唆使,我们没本事勾结商铺骗你,孩子还小,错不在他们,无论你如何生气,能否不伤及他们。”

    泼皮动了动嘴,到底没吭声。

    小山急急道:“翁叔……”

    翁植眼神阻止他开口。

    厉长瑛嗤了一声,“少在这儿演什么长幼情深,说吧,此事如何解决,若是我不能消气,这事儿就没完。”

    翁植赶紧道:“鸡你拿走,我钱袋里还有几个钱,也赔给姑娘。”

    泼皮也不得不肉疼地从怀中掏出二十文钱,“这是我卖你那俩野物赚到的钱,买了壶酒,酒你也拿走吧。”

    厉长瑛垂眸不语。

    翁植一咬牙,“家里还有两斗米,只要厉姑娘消气,尽管拿走。”

    厉长瑛没表态。

    泼皮哭丧着脸道:“我、我家还有几升,还有别的什么,你都可以拿走,我们只有这些了。”

    为了送走煞星,两个人大出血。

    厉长瑛扫了一眼这一目了然的破宅子,仍旧没说话。

    气氛凝滞的可怕。

    似乎一根针落下,都能惹得人一激灵。

    小山受不住,忽然崩溃地哭了出来,跪趴在地上,搓着手哭求,“我不该骗你,我错了,你打死我,也一刀杀了我妹妹吧,她一个人活不了的……”

    该是多无望地活着,一个孩子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那一瞬间,厉长瑛做不出什么表情,心脏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胸腔充斥着酸麻。

    他们也穷得要死。

    被骗了固然郁闷气愤,可刮干净几个穷光蛋,她有什么好爽快的?

    厉长瑛一下子气怒消散,追究好似也没什么意思了,索然道:“我打死你们做什么,你们本来也不一定能活过几个冬天。”

    她说的是事实,除了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其他三个人都没多少死里逃生的庆幸。

    厉长瑛向前一步,站在翁植面前,“‘魏公’还有那些天下大势,也是骗我的?”

    翁植缓缓摇头,“都是真的,魏公一家昨日被押送进了驿馆,我在妓馆听说魏公病了,今日应是还在。”

    厉长瑛直视他。

    “你说魏公是个大好官,为他求的野鸡,我感念你仁义,才送你。”

    “你们用旁的事骗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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