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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庙前三根长香,连绵的烟火不断,有高山飘雪,极冷极寒。

    但来人皆着素衣,虔诚地跪坐其间,毫无杂音。只门口隐约传来清和的诵经声,仿若都怕打扰到这两位神明的宁静长眠。

    抬步入内,是旷垠无际的天穹,两座浮空的神像落于空中宛如海市蜃楼般,似神祗亲临,那一页素青抚过云边白雪与素白之衣想接,两人雪松般的身姿并肩长立。高山寒雪落在祂们的眉眼上,宛若千朵昙花一夜开。

    女子淡漠清绝的面庞上印染着薄薄的笑意,柳叶眸清浅而旷远,是曾经六界对万古第一上神的描述——泱泱山河皆入眸中,寸寸繁华皆入眸下。

    长澜晏清的双眸上依旧系着一根白色绸带。他没有转向山下,而是侧颜,面向着一旁的女子。

    分明祂什么也看不见,可众生只要看见祂抬头,便觉得祂能凝望旷远。

    那清绝如玉的面容上依旧保持着属于长澜上神的清和淡冷,可人们每每跪拜其间时总觉得,长澜上神始终在守着空黎殿下,嘴边也好似勾勒起了几分微不可查的清尘笑意。

    你护苍生,我护你。大概便是如此了。

    若曾经的神界中人还在,定会感慨,被万民抛弃的神明终究还是选择了再次相信。

    曾经他说,“我不能视物,因为那时的人间不堪入目。”

    后来他说,“兮之不喜踩着尸骨走向太平盛世,却甘愿化作尘土铺就海晏河清。”

    “兮之愿意相信的黎民,守护它,便义不容辞。”

    独孤天赐看着这两座神像,惊为天人,只觉一阵肃穆在心中油然而生。他看着自己父亲——这个剑叱苍穹,人人都对其恭敬三分的剑道至尊又一次跪了下来,头磕在地上,叩地三次。

    他哑了声音,也红了眼睛,“师尊,这天下并未辜负您的期望,它——海晏河清。”

    “往后,我在一日,定护九洲无恙。”

    师尊……独孤天赐双眸微睁,“父亲的师尊是长澜上神吗?”

    “是空桉殿下。”许寸翎蹲下身,轻轻摸了摸独孤天赐的脸蛋,眉眼红了几分,“阿赐,去拜见一下吧。”

    “母亲,你哭了?”独孤天赐伸出小手轻轻擦过许寸翎的眼眶。

    许寸翎站起身,看着天穹上的神像,淡淡低喃,“没有,我只是愧疚。”

    ……

    时光荏苒,一晃百年。

    九洲也再也没了灵气的支撑,所有人都开始拥有普通的寿命。

    奉神山。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一步一阶梯还在独自向上爬着。

    “老人家您贵庚啊?心意到了便是了,您这还是身体要紧啊。”一个好心的少年上前扶住老人,看他有些步履蹒跚的模样,担忧不已,“我送您下去吧,要不?”

    老人抬首看了一眼面容冷白的少年,天光落在他面庞上,见到这一幕,老人眸光微怔,看了看自己已充满褶皱的双手,只是淡淡一笑,摇着头,“不必了。”

    “不用管这老人家的,他过去是个仙师呢,活了好久了,每年都会来攀着奉神山,日复一日。要说谁是奉神山的常客,除了曾经的神秘仙门那几位便是这老人家了。”

    一旁有个中年男子上前拉过少年,“这仙师身子硬朗着呢。”

    见此,少年停下了脚步,看着不断向上,步履蹒跚的老人,或许……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将奉神山当作了绝对的信仰吧。

    那男人在少年耳畔嘘唏不已,“我听我爷爷辈的也提起过这位仙师,好像是一位名满天下的神医,一直是漂亮的少年模样,不过如今没了灵气,寿元自然也没了。”

    “如此厉害的人物竟有如此执念,实在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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