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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两个不同的人命运竟惊人的相似。

    芳草自从走进婚姻的殿堂后就如同进入了一个无形的囚笼,而远在深圳的一隅,有一个青年也遭遇了芳草相同的命运。

    他就是晴川。

    时间是在一九八四年的六月底。

    一个面容憔悴的男青年跟着南下的人群一路踉跄着到了深圳特区边防检查口岸。

    带着边防证的人群挤着、喊着,像流水一样时缓时急地通过了检查站,而没有带边防证的人只能滞留在检查站的这一边,了望着,盘算着以怎样的办法偷偷混过关去。

    这个青年就是这样一个没有边防证也没有其他证件的人,更可悲的是几天前他所携带的行李也被盗了,换洗的衣服、证件,都被盗走了。

    此刻他能干什么?数千公里的奔波辛劳,却最后被眼前一扇薄薄的铁门挡住了,铁门不仅挡住了他的生计,也挡住了他的理想。有的人已饿了好几天肚子了,他们想尽了办法仍然没法通过眼前的那道薄薄的铁门。

    这时,有一个游荡在人群中的中年胖子走到了这个青年面前,悄悄地说:“跟我走,包你过去”。

    青年人点点头,就跟着这个中年胖子走了。

    穿过茅草小径,转上大路,又转小路,青年人就这样跟着这个中年胖子,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在一处山坳里的砖厂里停了下来。

    还没等青年人弄明白,屋子里早已出来了四、五个汉子围住了他。

    “胖子,不错呀,又抓了一条牛牯子”,他们一个扯一下年轻人衣服,一个拍一下年轻人的肩,不停地戏弄着他。

    这时砖厂的老板走了过了,看样子老板是个斯文人,戴着金边眼镜,笑容可掬。

    他瞄了瞄年轻人,对胖子说道:“胖子,还行,去领钱吧”,然后他面向年轻人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回答道:“晴川”

    “晴川?哦,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你叫崔颢,大爷也是有文化的吧”,老板就接过了年轻人的话头,说罢,放肆地笑起来。

    年轻人愣了一下神,也没再辩解,此刻他觉得自己叫什么名字都无所谓,在他心里正痛悔自己一个大学生竟然被人骗了,白穿了一身衣服,于是年轻人就新认了自己名字,从此他就有了一个新名字:崔颢。

    “其实,叫什么不重要,这里不要名字,知道干活就行了,小子,以后你就是我们大坳砖厂的人了,每天早上六点上工,晚上八点下工,不许偷奸耍滑,否则打断你的腿。想跑,想都不要想,要不,你试给我看看”,说完,老板扶了扶金边眼镜走回了大门口旁边的铁皮屋去了。

    等老板走了,一个黑瘦黑瘦的老头子从旁边走了过来,与年轻人打了声招呼:“小伙子,跟我来。”

    这个时候年轻人已完全明白过来,自己掉进了黑砖窑了,这可是人间炼狱阿。这一下,他的神情像突然暴露在冰雪中的脸颊疑固了,他在心底里暗暗叫了一声:“我的天啦,这就是我的命运?”

    从制砖机器走过的时候,他看到一个大约只有7、8岁的孩子,大大的眼睛,一直在看着他,纯净的眼睛中露着些许胆怯和呆滞。孩子蹲在一个出砖模的出口处,两手使劲抱住沉沉的砖块,从一个地方放到另一个地方,机械地重复着一个同样的动作。

    “这些丧天良的东西”,他在心里狠狠地骂道并连续向地面啐了几口口水以发泄心中的愤怒。

    从此,这个改名崔颢的年轻人就成为了大坳砖厂的一名劳工,每日周而复始地从事着繁重的体力劳动,在暗无天日中挨着光阴。

    他就是晴川。以后他就改名叫崔颢了。

    呆了一段时间,崔颢对砖厂也有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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