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朗诵自己的诗作。他是一个对自己有着清醒认知的人,他从不韪言自己只是一个诗歌爱好者,对于诗歌的创作技巧所知不多,自己的创作水平也一直停留在业余的最低层次,他就是喜欢,喜欢,没有别的办法。除了在大学时狂热过,一度热衷向杂志社、报刊投稿,也曾发表过几首诗作外,多少年了已很少拿起笔认真地来创作诗歌了,更多的时候,是在心里打些腹稿,过过自己对诗歌爱好的干瘾罢了。但梦境总是缠人的,要想从文学的梦中全身而退,还须要有时间的推移。崔颢可不想就这样放弃自己的理想,他只是现在在蛰伏的一只蝉虫,也许等自己60岁退休了,或者更老的时候、老态龙钟的时候,他仍想捧起一本诗集,最好是自己创造的诗集在夕阳下或者火炉旁对自己的爱人或者子孙吟诵,他觉得这样的场景是比自己挣再多的钱都幸福的事情。
他走着,想着心事,心情显得愉悦而轻快。在基地的地坪外,他站住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的好兄弟,睡在上铺的兄弟--阿威。
此刻的阿威刚刚出场正在吟诵他的散文诗《恋上滨湖这座城》:……恋上这座城,是因为它给过我也给过你很多精彩的回忆,甚至是一段刻骨铭心般的爱恋。恋上这座城更是因为它赋予你对未来的憧憬,也许我们就像在沙滩上挖着沙坑的小男孩,明知沙坑可能会被海水淹没,但我们所拥抱的是在挖沙坑的过程中所拥有的快乐。
恋上这座城,并不在这座城有多么美丽,它的美丽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不管是谁,都没法把这份美丽带走;
恋上这座城,只在于你曾来过,我也曾来过,我们已把自己的身影、我们的念想、我们的呼吸留给了这座城市,只要这座城市存在一日,我们的记忆就无法磨灭。也许,某一天,我们的肉体会消失,但我们的灵魂仍会掠过它鲜花盛开的田原或者鸟一样的停留在它的上空。*
……
阿威的吟诵还在继续,崔颢却被这样的句子“也许,某一天,我们的肉体会消失,但我们的灵魂仍会掠过它鲜花盛开的田原或者鸟一样的停留在它的上空”所感染。他向自己问道:“我会是那只停留在它的上空的鸟儿吗?滨湖,我曾经发誓不再踏足的城市,我还会回到它的怀抱吗?”
一等阿威吟诵完毕,回到地坪的座位上,崔颢就悄悄地潜行到阿威的身后,扯了扯他的衣角。阿威为他乡遇见自己最要好的大学兄弟激动得涨红了脸,嘴里“啧啧”好久。
崔颢猜想活动未完、阿威不便请假就轻轻地告诉阿威,你忙着,等我一起吃晚饭。
晚饭时间,崔颢带了一大包东西准点地来到阿威的住处,阿威已在大厅里等着。崔颢说,阿威,你先把它们送到你房间里去,一点海鲜,带回去补补身体,看你瘦的,像个猴。
等阿威送完东西下来,两人就出了大门,就近选了一个家乡餐馆,边吃边聊起来。
“真是奇迹,你滨湖一别再无音讯,想不到今天在这里遇见你”,阿威还是有点不相信自己。
“世界就是这么小,人生何处不逢君,这说明任何时候时间、距离都不能把我们分开”,崔颢道。
阿威赞同地点着头。
酒喝三巡,自然就聊到了同学们。
阿威告诉崔颢,班里妮啦、荷啦、霞啦几大美女嫁了什么人;又谁谁结了婚,娶了什么样的人,还有谁谁提拔当了什么长,一箩筐的芝麻与谷子。
“同学们都好,我也安心”,崔颢由衷地说。
“同学们都好,芳草也好,没什么变化,前些天都见过她一次,她还在念叨,说你怎么就这样没了,我可没有告诉她实情”,阿威道。
崔颢就颔首而笑道:阿威果然是我的好兄弟。
阿威道:这是自然。
崔颢道:“你一直在说别人,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