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图,把行李挨着他的行李放下了,然后笑笑,露出一口白而匀称、排列紧密的牙齿,与她蜡黄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在女孩脱下草帽的瞬间,男孩目光与女孩的目光终于交汇,四目相对之下,竟然让两个刚刚见面的人儿楞在了当地。
沉默了好一会,还是女孩欢快的声音打破了候车室了宁静,“晴川,是你呀?”
“啊,是我呀,芳草”,男孩也认出了面前的女孩,他的欢喜更是一目了然。
“我还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了,晴川”,女孩的眼眶里已有泪光点点了,看架势恨不得要上前给男孩一拳似的。
“怎么会呢?我刚才还在估摸着,你今天会不会来呢?你来了,我就放心了”
“放心了?为什么不放心?”,女孩不解地问道。
“我真怕你不来了,渡口大爷说你考起了也读不起。你来了,我当然就放心了”,男孩晴川如释重负地笑起来。
“读不起也要读啊。我早就想好了,就是天天去扫厕所也可以挣到学费吧”,女孩芳草对自己信心满满。
“啊!”,晴川的眼神里满是钦佩与赞许。
“晴川,真谢谢你哦,没有你留给我的备课笔记,我真的就没有希望。我能考取你有大半功劳。还有,真亏你想得出在纸板上写字告诉我考取的消息。今年的洪水实在是太大了,堤虽然没决口但堤下都积了很深的水,我们都搬到堤上来住了,天天在抗洪,我心里虽挂念着高考成绩但确实没有办法获得消息,再说我对自己也没底,不知道能不能考的起,你把消息传到我村里,我家像过年一样热闹了好些天,把我积攒的黄豆都吃完了……”。女孩一下打开了话匣子,心里有好多好多话语要对面前的男孩倾诉。
男孩静静地听着,微笑着,他终于等到了自己要等的人,兴奋已让他的脸色黑里透着红色。
“你呀,怎么给我留个信连地址都不写,让我想写封回信说句感谢的机会都不给”,现在女孩芳草开始埋怨起男孩,不过她的埋怨一点也不带着怨气,倒像与自己的亲人撒娇一般,“今天要是没有碰到,可能就再难见着咯”。
“那能呢,这几天我天天在家门口拦白泥湖到白水的汽车,看你在不在车上,我也很担心你不来哦”,晴川的坦白使芳草的内心似蜜一样甜甜的。
“你考的那个学校?”,芳草用她那双漂亮的眼晴直视着晴川。
“滨湖大学”,晴川应道。
“我也是”,芳草听见男孩的回答反而欢喜起来。
“你也是滨湖大学?我是中文系”
“我也是”芳草更加欢喜起来,接着她又问道:“我368分。你好多分哦?”
“500多吧”晴川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地回答了芳草的问询。
“500多,晴川,你亏大了,你这个分数不说上北大、清华至少可以报复旦呀?”芳草此刻真是目瞪口呆了。
“都一样,重要的在个人”晴川回答。
看着眼前面容黝黑的少年竟然舍高就低报了一个与自己相同的大学,芳草开始还有点回不过神来,继而芳草想起晴川给自己的信里那句“滨湖大学见”,不竟泪光闪闪,一股暖流悄然从心里升起。
……
正如释迦摩尼所说的一样:“无论你遇见谁,都是你生命中该出现的人,绝非偶然”。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此前的一次邂逅竟然会改变二个人的命运,演绎出一段传奇。
接下来的行程简单而明了。绿皮火车吞吐着巨大的白色烟柱,咣哧、咣哧,一路向北驶去,奔向他们共同的母校滨湖大学。
铁路路基旁绿色的树影和一栋栋低矮的民舍在快速地向后倒流而去,太阳从车窗射进来,照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