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自己手臂,色痕也看不见了,这是彻底好了,不过回去后,李追远还是会摆起小供桌结算承诺。

    薛亮亮也差不多,他的黄豆大小也已经缩减成淡痕了。

    不过,与二人基本都恢复的状况不同的是,似乎一切苦痛,都由赵和泉一个人背了。

    出发时,他还恢复了些许神智,看似好很多了,可路上,他的状况又开始加剧,不止一次在车上吐了,吐出的还是酸臭水儿。

    可把司机师傅心疼得,按喇叭的劲头都大了许多。

    到了医院,薛亮亮先安排把赵和泉送去了急诊,然后牵着李追远的手一起做了血检等一系列检查。

    等待结果的时候已经接近饭点了,薛亮亮去医院食堂那里买了些包子馒头,拿过来和李追远一起吃。

    “看来,得等到下午上班后,才能拿到报告了。”薛亮亮看向李追远,“下午拿了报告后,我去门口小店里给你买点牛奶小玩具,你带着一起回去。”

    “谢谢哥哥。”

    “谢什么谢,说到底,是我牵累的你。”

    这件事是因他和赵和泉拿锤子砸神像而起,这小孩子怎么可能也去抡大锤。

    李追远低头咬了一口包子,确实是因他而起,但心里却不怪他。

    他这种阳光开朗细心的人,很难让人生出嫌恶,自己也喜欢演这种人设……

    嘶!

    李追远左手攥着包子,右手抓住自己的脑袋,神情痛苦。

    该死的,这种感觉又冒出来了。

    这时候,李追远觉得自己的视线都开始恍惚,有种自己正和身体产生错位的感觉,其实,这是自我认知和身份关系脱离的具象化表现。

    他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妈妈近年频频表现出的冷漠和讥讽。

    他很清楚,一旦自己让这种症状脱离掌控,完成了剥离,那么自己也将永远失去“小远侯”的身份,面对亲情和社会关系时,自己将冷漠抗拒,连演……都无法演下去。

    可他,却又是真的喜欢这样的人生,他不愿意撒手。

    要是没有妈妈在前,他说不定还不会那么抗拒,甚至会升起要不去试试看那是什么感觉的想法,可现在,就因为有妈妈的身影在,他怕了。

    可能,连李兰自己都没有想到,她曾费心费力给自己儿子找心理医生以及各种方法去及时干预治疗……

    其效果,远远比不上自己这个反面病例。

    “小远,你怎么了,小远,你是哪里不舒服么?”薛亮亮被吓了一跳,他生怕这孩子因自己出了大问题。

    李追远在心里不停快速默念自己的家庭关系网,这次,他甚至连北爷爷北奶奶也搬出来了,同时,秦璃念起的频率也更高了。

    那个眼睛里只有自己的女孩,自己真的不希望等自己回去后,面对她的目光时,自己回应的是冷漠。

    同时,李追远还在念:我相学第八本只是找到破题的方法,我还没敢试验的呢,这不算学成了!我命格推演的八卦算法还没全部补全呢,虽然进度很快,但万一我后面卡住了呢?

    不,就算这两本我都算学好了,太爷地下室里还有那么多书呢,我肯定不可能都看得完学得会的,我肯定会失败的,肯定会看不懂的,肯定会挫败无力会厌学的!

    “啪!”

    无声的脆响,像是意识思维和身份认知又回位了。

    李追远也终于舒了口气,后背靠在椅背上,脸上全是冷汗。

    果然,还是学习的挫败感最有用。

    自己这次忽然出现这种情况,很可能和夜里破开了第八本有关,让自己失去了身为一个差生的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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