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桌案上发出清脆响声,民众嗡嗡的议论声霎时小了下来。

    “咳——”高县令轻咳一声,这才严肃神色道:

    “嫌犯周氏,着人押上堂来!”

    嘉令穿着尽早刚刚换上的干净囚服,跟着衙役走上来,那衙役本还想让她跪下,高县令见状连忙轻咳一声,使了个眼色,衙役秒懂,默默退下。

    接下来便有状师宣读诉状,金氏花钱打点过,状纸上的字字句句将嘉令描绘成了一个为得银钱不择手段,一窍不通害人无数的庸医,听得县衙外围观的百姓都忍不住对嘉令啐起了口水。

    秀水村来的里正等人看得着急,拼命向周围愤怒的民众解释,却被误认成与嘉令一伙,狠狠推搡了几番。

    嘉令看得着急,又不能上去帮忙,隐在人堆里的如歆冲几个家仆比了比动作,几人连忙上前将里正等人同围观众人分开。

    高县令听得外边起了骚乱,又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还在撕扯的两人这才讪讪停手。

    主簿连忙让人将双方证人带上场,刘家这边,胡桂芬赫然在列!

    李大柱见此忍不住瞪圆了眼睛,这婆娘胆子竟这般大,闹出那么大的事还不够,竟敢公然在公堂说谎。

    李小柱不明所以,看见胡桂芬在堂上只觉得奇怪,脆生生地叫了声娘亲。

    胡桂芬肥壮的身子微微一僵,忍不住想要回身去看,被一旁的胡香狠狠扯了把衣袖。

    “做什么?”胡香冷厉地瞟她一眼,“咱们现在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若是成了那便我吃肉你们也有汤喝,若不成你也别想落得好!”

    胡桂芬被吓得浑身一颤,连忙埋下头去不敢吭声。

    接下来,高县令让双方人证一一叙述事件经过,胡香作为被害人家属,被问得最多,只见她扯着帕子做出一副伤心模样:“……那日从回春堂回来,遇见了这位周大夫,我本是不想让她给我丈夫看病,但她一再保证自己医术高明,定能让我丈夫药到病除……吃了几天药,给了她不少银子,但我丈夫的情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重,我担心那药有问题,想要同她对质,她竟躲上了山去……”

    她拭了拭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我没有办法,只能又将人送回了回春堂,幸而李大夫可怜,愿意收留我们,没成想因着她给的毒药,我丈夫被延误了病情,没过几日还是走了……”她说到最后,竟是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模样好不可怜。

    县衙外心软些的妇人也忍不住抹起了泪:“可怜见的,孤儿寡母,当家的去了这该怎么活?”

    “都怪那个黑心的大夫,治不好也不说,竟然拖着延误病情……”

    于如歆听得众人议论,默默捏紧了拳头,那日进山寻找嘉令,她明明是为了胡香丈夫进山采药方才涉险,经这妇人一张巧嘴,竟变成了畏罪私逃。

    益智有些担心地看了他一眼:“二公子……”

    于如歆深吸一口气,强自压下情绪,“无碍。”

    县衙内,刘家众人一一叙述自己的证词,因为先前对过口供,与胡香所言并无多大差别,高县令慢慢蹙紧了眉头,心下泛上疑惑,这于公子要救的人,当真无辜吗?

    诸多念头只在心底一闪而过,他面上不显,又令嘉令这边的证人一一叙述证词,忽听得门外一声高喝:“且慢——”一白须老人拉着一瘦弱女童挤进门来,“周大夫是无辜的,大人请听我一言!”

    嘉令一直垂着的脑袋猛然抬起来,望着那老者眼底迸射出惊喜的光:“郭老大夫!”

    庭下衙役见这人无礼本欲阻拦,听见嘉令的呼喊也不由定在了原地。

    围观的民众更是齐刷刷将目光移向了那位一看就十分仙风道骨的老头。

    回春堂能在淼阳县拥有如此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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