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杀不是拳师单挑那般,追求在最短时间内,爆发出最大的力量,将对方一举击溃。

    而是要保存体力,把每一份力气都用在最恰当的地方,能用枪头戳死人,就绝不用枪杆去拍死人。

    批亢捣虚,软硬兼备,才是古之猛将闯阵的手段。

    明白这一点后,齐大柱对“熊经鸟伸”的领悟又加深一层,感觉这个关隘就像一张纸,随时可能撕破。

    战至酣处,齐大柱吐气开声,嗓音浑厚如钟鸣,脚下铁马生根,掌中枪影连绵,如开闸山洪,滔滔不绝。

    将步法、枪法、拳法糅合为一后,齐大柱就像是单骑冲阵的闯将,勇烈无匹,所向披靡。

    他的枪术不如徐行那般精妙,能够拦尽当空飞矢,仍是不可避免地中了几箭。

    但随之而来的尖锐痛觉,却如火油般,让齐大柱胸中战意燃烧得越发炽盛,手中长枪刺出得更快也更有力。

    那种十荡十决的气势,足令旁人望而生畏,肝胆欲裂。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护住了这支临时组建起来的队伍,自重重包围中,眼看着就要硬生生辟出一条生路。

    驻扎臬司衙门的戍卒们,也不愧为死人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精锐,虽然一上来便损失惨重,但犹有反击之力。

    火光汇聚,那些被冲散的军士已有了汇合的迹象,断后的齐大柱一时压力大增,位于中段的囚犯队伍里,也有人闷声倒地,被活生生戳死。

    徐行右手持棍,左手抹了把脸,甩出一片混着肉糜的血沫子。

    他的心脏猛地收缩,再剧烈跳动,迸出一股股炙热的血液,注入周身各处,带来越发强劲的力量。

    混铁棍呼啸而过,五个名守门军士的天灵盖,都被这一棍掀飞出去。

    他们的头,就像是盛着滚烫肉汤的砂锅,一揭开盖子,便咕噜噜地往外冒出血泡。

    一棍扫死五人,徐行双手把住铁棍,顺势踏步,棍头劈开大门铁锁,再往前一挺、一搅、一挑,便将通往监牢之外的大路彻底打开!

    齐大柱等人看准机会,从这门洞里一齐涌出去。

    徐行则高高跃起,一脚蹬在狱墙上,将厚实石墙蹬出一个深邃脚印,倒挂其上。

    他右手持棍,左手从石墙上扣下来一把石砖,再把砖头捏成碎石,以暗器手法射出,将城头火把尽数打灭。

    城上箭手的视野一黑,便难以瞄准刚刚冲出监牢的齐大柱。

    徐行做完这一切,翻身跃下,两腿一踩,戳脚连环,蹬死三个正要冲出门去追杀的军士,再落在地面。

    他手中铁棍一横,拦在门前,暴喝道:

    “欲过此门者,死!”

    人群之中,一个身披铁甲的军官走出来,他旁边有两人举着火把,照亮了这片满是残肢、肝肠、尸骸的血泊。

    瞧着那个挺身挡关的浴血身影,这军官目眦欲裂,猛地将手里战刀抛在地上,不甘心地道:

    “老子今天算是认栽了,你是踩哪条道的,可敢留下字号?”

    这军官也是积年宿将,战争经验丰富,知道哪怕是那些号称非人的大拳师,在战场上,也绝无徐行这般凶悍。

    自己手下这批军士早已给徐行杀得心惊胆战,再打下去,只怕连最基本的阵势也维持不住了。

    反正那些犯人都已逃了出去,又有如此凶神挡关,何必为了点钱粮,拿弟兄们的命去拼?

    听到这江湖气息浓郁的喊话,徐行根本懒得回答半句,铁棍一横,摆出一夫当关的姿态。

    那张俊逸英武的面容,已是满脸血污,此时望去,就如夜叉恶鬼一般,烙印在众多军士心坎。

    等到齐大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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