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度香刚到季梁,人情空白,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易如反掌。

    “他既然答应了,我就给他一个机会吧。”

    徐度香也算无辜,崔妩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不过,他手里的东西太多余,还是毁了吧。”

    “是。”

    “刘选呢?”

    “刚刚老虎巷的人来报,他带着掌柜正在布行查账。”

    大房的生意一直是崔信娘把持在手里的。

    “看来崔信娘的身子很不好,走吧,我得去求他办一点事。”

    —

    存寿堂中,谢溥在等着谢宥。

    这几日谢宥就跟住在度支司一样,崔妩出门这日,才算查清了眉目。

    元瀚传话:“郎君,主君来问了。”

    谢宥知道,谢溥这是跟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他抚平伏案压皱的衣袖,“来得正好,搬上这些账册,去存寿堂。”

    “是!”

    存寿堂里,谢溥已经在等,见儿子带着一堆账册过来,问道:“弄清楚了?”

    “应是如此。”

    谢溥目露欣慰,谢家长子不屑,次子平庸,只有这个儿子,行事主张有先贤遗风,让谢溥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谢家下一代是不用担心了。

    “去岁西北军费所费靡巨,先是大雪压塌了半数的马棚,又逢动乱起了几场大火,粮仓都少了,战事未起,朝廷的银子流水似的往西北去了,运河、堤坝、修西南栈道……这些关乎国计民生的事反倒耽搁了……”

    度支司多的是各路派来送礼问安的人,一面解释账目上数目不合之处,只要合情合理,虚冒不大,度支司也会放过。

    但谢宥今年新官上任,送来度支司的礼物一概拒于门外,人是一个一个进屋子里受他问话的。

    答话的第二日,各路就收到了要将所欠银钱补齐的消息。

    西北的账目颇大,还须时日,王靖北估计是收到了风声,先发制人。

    听罢,谢溥手中的茶一直没喝,沉吟了许久,“所以,这就是王家的目的吗?”

    王氏偷人的事,王家处置得如此蹊跷,怕也是王靖北知道谢宥会查出事来,来了个先发制人。

    上朝咬定谢家是为了王氏的事公报私仇,本是大义灭亲的事就说不清了,官家定然另选朝官侦办此事。

    只要王靖北搞定了人,这件事说不得就要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况且度支司今年的作为得罪了不少人,谢宥的作为,就是谢溥的授意,各路怨声载道,谢家不会好过了。

    谢宥道:“缔结高门,本来就是船大难掉头的事。”

    在外人眼里,两家该同气连枝,王家贪墨军费,谢家定然在其中包庇,可实则两家这些年政见逐渐不同。

    王靖北居功自傲,意图把文官为重的局面掉转过来,谢家一向为文官魁首,更无结党营私之意,不会包庇姻亲,两家本该泾渭分明。

    “你息妇呢?”谢溥记得到时崔妩要去季梁府回话。

    谢宥道:“元瀚,去请娘子过来。”

    “主君、郎君,夫人还未回来。”

    谢溥不快:“这时候她出门做什么?”谢宥的视线同样投了过来。

    这元瀚却不知道,只说:“是郎君您让她出门的。”

    他让崔妩出门的?

    崔妩是刻意在谢宥忙碌的时候提的。

    她记起崔雁来那一日,自己离开书房没过多久,官人就往存寿堂去了,之后就再没回来。

    徐度香到了季梁,她赶着出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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