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你一下罢了。”崔妩后退了两步。

    叶景虞的激动如浇下一盆凉水。

    “那你除了让我去卖命,自己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很快你就知道了,总归,干不干,你自己再斟酌斟酌吧。”

    崔妩已经被牢房熏得待不住了,这破地方勾起了她不好的回忆,说完就紧步离开。

    叶景虞怎么看,怎么觉得她信不过。

    翌日堂审,叶景虞化名的李沣,提起了叶家旧案,只可惜,赵琨没有给他说出口的机会。

    堂审结束之后,二人被带回了大牢之中,王娴清和叶景虞在昏暗的甬道里对视,两个人心里都没有底。

    他们又被分开关了起来,自始至终没能说上一句话。

    可是到了夜间,锁链轻响。

    “李沣,出来。”

    叶景虞被带去了刑房,进去第一眼,就看到王娴清,太师椅上坐着的,是并未在公堂上出现的王靖北。

    他顾不上别人,先去看了王娴清的手。

    擦破的掌心已经包扎好了。

    叶景虞心头刺痛:“对不起,公堂之上没能护着你……”

    王娴清比他更急:“你怎能把叶家的事翻出来?”

    “我已经连累了你,不能再把你牵连进来,何况不行此招,我在此案身死,就再无机会翻起旧案了。”

    王娴清摇摇头,谢宏能做的事,她凭什么不能做,但叶家旧案兹事体大,没有把握,断是不能提的。

    “我与你私会本就是错,你没有连累我,这件事如今还为时过早,官家怎么肯应。”

    王靖北见他和妹妹你来我往,早已不耐:“你把叶家的案子翻出来,你是觉得我保不了你吗?”

    二人这才看向隐在烛火之外的王靖北。

    “我们原本平安无事,不须你保。”

    叶景虞呛他,王娴清也不帮腔,她对王靖北的所作所为同样不解。

    王靖北只看着妹妹:“清儿,哥哥这般设计,是为了王家,也是为了你,若是王家倒了,你在谢家如何立足?谢宏本就欺你,往后必得更加苛待,不如一箭双雕,助你离了谢家,也在朝堂上帮哥哥一把。”

    叶景虞道:“我如今攀扯上谢家,对你不是更有好处吗?”

    王靖北不语。

    能让谢家泥足深陷,当然是好事,但当年叶家和他王家更交好,叶景虞是因为私会妹妹才引出这件事,未必不会更惹官家怀疑。

    “这是叶家的事,你回话的时候,自己拿着分寸。”

    “你放心吧,我绝不会牵连娴清。”

    “那你打算怎么做?”

    叶景虞并未隐瞒,将打算说了出来,王娴清听了,才感觉稍微好了些,迂回之下,至少不是跟官家对着干了,王靖北听了,略点点头,“这样,官家能信吗?”

    “那就听天由命吧。”

    听天由命,王靖北不喜欢这四个字,不过旁的已经不想听了,便让人把他带了回去。

    刑房里只剩下兄妹二人。

    “清儿,你还在生哥哥的气吗?”

    “不敢,不管哥哥心里什么打算,要我一条命我也是不惜的,但我庆儿跟秋儿,他们日子还长,得昂首挺胸活着。”

    这便是王娴清宁死不肯承认与叶景虞私会的原因。

    王靖北走近她,“哥哥不会要你的命,既然你在谢家不开心,此举正好助你回王家,在家里,你还是最尊贵的娘子,谁都不能给你委屈受了。”

    火光之下,她夹杂在黑发里的白丝分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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