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若叶景虞提出旧案,他可能随时会死,你虚与委蛇便好,不必交付真心。”

    —

    谢宏带谢宥去的,不是一般富商白衣去的青楼,他自有相好住在花荫静巷之中。

    打这条街上过,不知门道的人根本瞧不出来是花街柳巷,还以为京中富人宅邸,听闻先帝就曾挖过一条从皇宫到此处的密道,夜夜与此巷名妓相会。

    谢宥听着谢宏一路唾骂王氏,还有公堂上的事。

    “你说那叫李沣的拿叶家旧案来谢家找父亲?”到了巷中,谢宥才知道有这么一件事。

    谢宏“呸”了一声:“他根本就是一个奸夫!什么叶家旧案,就是现编的。”

    谢宥沉吟不语,这案子本就诡谲,属于满朝的不可说,旧案重提,只怕要掀大浪。

    一行人穿廊过院,景色愈发清幽,树影扶疏下掩着一重乌木小门,迈过此门便闻丝竹悦耳,踏过月桥进了精致窄小的水榭。

    水中游鱼往来翕忽,伸手就能够到。

    谢宏仍未完全平复,扯下腰间挂着了银香盒打开,尾指挑了一点香粉抹到鼻下,狠狠吸了几口。

    谢宥皱眉瞧着,伸手去拿,谢宏立刻缩了手,“做什么?”

    “大哥嗅的是什么?”

    “寻常醒神的东西罢了。”

    “哪来的?”

    “府里大夫见我精神不济,抓了药磨成粉,难受时就嗅上一点,没什么大碍,”他将香盒塞到怀里,“喝酒!别说烦心话了。”

    谢宥见他眼神闪烁,就知道他在说谎。

    这幽院里的雅妓很快抱着琵琶和古琴进来了,其中一位显然同谢宏相熟,寒暄道:“什么春风把大官人吹来了?”

    谢宏醒了一会儿神,指着谢宥道:“我弟弟三郎来了,你们要好好招待,都拿出些看家的本事来。”

    听到谢宥的名讳,两位雅妓发出黄莺般的惊呼声。

    “原来是谢三郎!”

    “听闻郎君在寻酒,妾跟白鹤楼的酿酒师傅学过,也会酿酒……”

    听闻……谢宥这才看向柔纱裹身,怀抱琵琶的红娘子。

    能听闻这件事,此人的身份已不算单纯。

    这一眼良久,看得阮娘子握紧了琵琶颈,旁边的娘子痴痴地笑,似是见惯了这种雅妓和权贵子弟看对眼的场面。

    结果他只说了一句:“弹大哥往日喜欢的曲。”

    “啊?”阮娘子还以为他要说什么,谢宥说完,视线已不在她身上。

    “是,不过谢大官人的相好是这位怜娘子,她才知道大官人喜欢听什么。”阮娘子说着,轻撞了一下身边同样身姿婀娜的娘子。

    怜娘子轻笑一声,“今日难得大官人带了新客来,该照顾三郎君的喜好才是,郎君可有喜欢的,对了,郎君旧年在琼林宴上填的一阙《临江仙》,阮娘爱甚,还给谱了曲子,郎君可愿听?”

    阮娘子羞红了脸:“你说这个做什么。”

    “这么一阕好词,喜欢也是正常,你羞什么?”

    谢宥未瞧她们调笑撩拨,而是回想起来,究竟与谁提过寻酒之事,旁的都没听见。

    谢宏见他不解风情,嘿嘿一笑:“阮娘子可不止能酿好酒,琴棋书画,点香插花,没有不通的,舞姿更是季梁一绝。”

    “那又如何?”

    谢宥只是寻常发问,但配着那张冷脸,已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令想亲近的人忌惮了。

    “如此佳人,既对三弟有意,就不要辜负了吧。”谢宏还在调笑。

    谢宥又看了一眼,阮娘子垂下细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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