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娘子道:“是啊,放眼季梁,再没有阮娘这样,谢三郎君既来了,不瞧瞧真是可惜了。”

    “可惜,为何可惜?”谢宥问道。

    怜娘不知她为何有此一问:“啊,这……阮娘琴棋书画,皆为上乘……”

    “当世琴绝是龙虎山隐居的黎道人,棋圣是棋院院首坐下祝明镜,书以薛鸩行书,无人能出其右……”

    谢宥说的,都是平日和他往来的人物,一一数过去,只是认真发问:“这位娘子处处都好,可处处都不是最好,有何值得看?”

    一席话堵得在场的人说不出话来。

    “我这弟弟学了些牛鼻子老道的臭脾气,不解风情,娘子们勿怪。”

    阮娘子脸色又红又白,软下嗓子道:“奴自知无甚天资,三郎君自是见过世间好物,在这幽巷里的浅薄之物,够不上郎君的眼界。”

    怜娘子隐隐不忿:“郎君非梧桐不栖,想必娶了一位不输黎道薛鸩的人物,日日相对。”

    满京谁人不知,谢宥娶的娘子既不尊贵也不以才名见长,唯一听闻可说道的也只是操持内宅琐事。

    谢宥道:“我不要她吟诗作对,抚琴弈棋,她不须跟任何人比,于我已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