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收五个铜板,有时还会敲竹杠。”

    桑景英见桑景云受了欺负,也挡在桑景云面前,对李秀才怒目而视。

    洪掌柜适时和稀泥:“李秀才,你总要给几个孩子一条活路。”

    李秀才瞧见这模样,脸色变了又变。

    他来找桑景云,确实是气桑景云抢了他生意。

    他在清末时,靠着开私塾挣钱。

    可自从小学一所接着一所开,他的私塾就开不下去了,好在一些大户人家,依然会请先生教自家孩子,他就在王家谋了个职位,教王家的七八个孩子国文。

    王家每月给他八个银元,这钱足够他养活一家子,但李秀才跟桑学文一样,爱抽大烟。

    他子女都已长大,不需要他养,还会给他些养老钱,可即便如此,八个银元也不够他花,需要他帮人写书信来贴补。

    他平日里帮人写信,怎么都要收五六个铜板,若是请他写信的人要写的东西多,或是赶上他手头紧,那就要收一个银角子。

    王家给的薪水加上他写书信挣的外快,一月下来能有十几元。

    这钱能让他早起先卧在榻上,烟雾缭绕一番,再让妻子炒个鸡蛋肉丝,喝几盅酒,日子过得美滋滋。

    但这几日,竟无人找他写信!

    得知是桑景云抢了他的生意,他便来了这里。

    他觉得桑景云一个没出嫁的小姑娘,脸皮必然很薄,他当众训斥几句,就该哭着跑掉,不曾想这小姑娘伶牙俐齿,还不将他当回事。

    就连外头那些泥腿子,也对他指指点点。

    李秀才知道自己占不到便宜,恼羞成怒:“我指点你几句,你却偏要强词夺理,胡搅蛮缠,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说完,他拂袖而去。

    见人走了,桑景英回头看向桑景云:“姐,你没事吧?那老头太过分了!”

    “我没事,”桑景云朝着桑景英笑,“你也别生气。”

    那老秀才闹这一出,只会让他自个儿名声有损,不会影响到桑景云,桑景元便也不当一回事。

    她坐回位置上,继续帮人写信。

    然后就听那个来写信的年轻男子道:“小小姐,你是好人。”

    “谢谢。”桑景云朝着对方笑了笑。

    不远处,三个孩子站在角落里,正好看到这一幕。

    其中一个孩子对那个个头最矮的孩子道:“桑景雄,那是你姐?你家这么穷了?要你姐出来给人写信挣钱?”

    另一个孩子道:“桑景雄,你家都要吃不上饭了,你怎么还花用银角子?怎么还来学校读书?”

    “桑景雄,那个老先生说得很对,你姐对那些粗人都笑眯眯的,将来谁还愿意娶她?”

    “唉,你姐的名声都坏了!”

    ……

    此时的小学,周一到周六读书,周日放假,当然也有些学校有一套自己的制度,何时放假自己决定。

    昨天是周日,按理桑景雄他们学校要放假,但因为周二是中秋,因而周日的假期,被学校挪到了周一,这样周一周二,学生就能休息两天,好好过节。

    放假前,桑景雄就跟同学约好,今日要一起到县城玩,今天,他大姐二哥出门后不久,他就跟同学一道,来了县城。

    出门前,桑景雄借口要买纸笔,从桑钱氏手上要到一个银角子,他来到县城的第一件事,就是买了个肉包子吃。

    之后他们到处闲逛,来到洪兴纸号附近,正好瞧见李秀才指责桑景云。

    桑家阔过,桑景雄小时候也就见识了很多稀罕玩意儿,租界他就去玩过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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