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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床垫和被子呢?”

    苏七月这才发现,别说是被子,这屋子里连一点热水都没有,除了一张木板床就只有裴蛰衍这么一个活人。

    道观是提倡简朴,但还不至于穷到这个地步。

    裴蛰衍回答:“我来的时候房间内就是这样的布局,带我来的几个小孩说道观里条件不好,希望我将就一下。”

    苏七月回过味儿来。

    一定是道观里的几个小弟子看出她不喜欢,且厌恶裴蛰衍,所以给他穿小鞋,替她出气呢。

    “……行,你在这里等着。”

    苏七月放下食盒,认命地往仓库跑了一趟,把被子和床垫拿了过来,顺便接了一点热水。

    回来的时候,裴蛰衍已经打开食盒吃起来了。

    再优雅矜贵的人,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也很难保持优雅的模样。

    看样子不只是住的地方,就连晚饭,那几个小弟子也没给裴蛰衍送过来。

    苏七月心情复杂,把床给裴蛰衍铺好,顺手把台风点亮,屋子里又重新亮了起来。

    “明天,我让人送你下山。”

    等裴蛰衍吃得差不多了,苏七月这才开口。

    “机票我已经给你定好了,明天中午的飞机,袁秘书会在机场接应你。”

    裴蛰衍抬头看向她,暖黄的光映照在他半张脸上,那张冷峻冰霜的脸似乎比平时柔和了几分,眸中似乎也多了几分情绪。

    “你在赶我走?”

    苏七月翻了个白眼,严重怀疑裴蛰衍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难道这里的苦你还没受够吗,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回去对你和我都好!”

    裴蛰衍是裴家的继承人,而居士是公冶家的继承人。

    不管当年的诬陷裴家参与了多少,两家都有不可调和的世仇。

    如果京都没了裴蛰衍,只会乱得更快。

    虽然表面上居士没什么表现,甚至大方热情邀请裴蛰衍留下来,但在他看见裴蛰衍的那一刻,苏七月能明显感受到他身上的紧绷。

    现在居士之所以没有出手,大概是有什么别的打算或者计划,所以不想过早打草惊蛇。

    可这不代表,这里对裴蛰衍就是绝对安全的。

    公冶家的人现在露出了水面,但容家还没有。

    “对你和我都好……”

    裴蛰衍自言自语似地重复着苏七月的话,似乎在咀嚼她话中的含义,过了几秒,忽然冷笑了一声。

    “看来你已经作出选择了,不要我和裴翰,决心站在公冶家和容家那边?”

    苏七月不懂裴蛰衍是怎么联想到这上面来的。

    但既然裴蛰衍已经帮她找好了借口,那苏七月就顺势往上爬。

    “是啊,那又如何,裴翰虽说是我的孩子,但他一心想要杨安安做他的妈妈,你不也是吗,既然这样,我当然也得为自己和时时考虑,明哲保身。”

    苏七月说这种话的时候甚至还在笑,语气漫不经心,仿佛他和裴翰对她而已,根本一文不值,心脏像是被人用刀猛地扎了一个口子,献血淋漓。

    裴蛰衍猛地拽住了苏七月的胳膊。

    “你干嘛?!”

    苏七月猝不及防,挣扎着想要把手抽回来,反而被裴蛰衍拽进了怀里。

    强势的气息瞬间入侵,熟悉的墨香萦绕在鼻间,苏七月屏住了呼吸,瞪向裴蛰衍。

    那双暗渊似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攫夺着她的目光。

    “既然这样,你现在就可以把我在这里的消息暴露给容家,或者公冶,说不定,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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