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琅小心地退出屋子,朝外头的御医招了招手。

    “孙先生,雷伯的伤怎么样?”

    “唉,不太好。”孙御医摇了摇头。

    “怎么了?”朱文琅顿时紧张。

    “上官统领左背受伤,伤了肺,本就难办,更麻烦的是毒。”

    “毒?!”朱元璋惊叫。

    “是,上官统领被冯奎偷袭,以金钩刺中左背,深可见骨,伤了心肺,本就十分凶险,偏偏那金钩之上还涂有剧毒。上官统领受伤后用剑杀了冯奎,用力过大,毒血倒流,剧毒深入脏腑,只怕……”

    “只怕什么?快……孙先生请快说。”

    “只怕无力回天。”孙御医摇了摇头,补充道:“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

    朱文琅一下呆住了,忍不住往屋中又看了一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朱千户,陛下召见。”一名太监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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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爱卿怎么样了?”御书房中,朱元璋问朱文琅。

    “受伤很重,中了剧毒,孙御医说是无能为力……”朱文琅站在那里,几乎哭出声来。

    朱元璋也一阵默然。半晌才道:“好好照看,让御医尽心救治。”

    “是。”朱文琅应声。

    “此次你去长沙办差,把崇宁接了回来,差使办得很好,先回去休息吧。”朱元璋又道。

    “陛下,那崇宁妹妹……”

    “朕已令御医全力救治,希望能够醒过来吧,这孩子……”想到懂事的三女儿如今生死不知,饶是朱元璋历经数十年战阵,见惯了生死,也不禁心中一恸。

    “那牛城呢?”朱文琅又问道。

    “朕已让刑部和大理寺着力审办此案,定要把害我崇宁公主的凶手找出来,替我儿报仇!”朱元璋咬牙切齿,一巴掌啪地一声拍在御案上。

    “陛下,牛城说是想陪着照顾崇宁……”见朱元璋震怒,朱文琅小心翼翼道。

    “哼!崇宁遇害,牛城就算不是凶手,也难逃死罪……就让他守着崇宁,好生照料,什么时候崇宁醒过来了,朕再治他的罪,若是……若是崇宁有任何不测,牛城,就下去陪她吧!”朱元璋虽知牛城和朱福贞小两口情深意厚,却是仍余怒未消,冷哼道。

    “是,陛下,我去看看崇宁妹妹。”朱文琅轻声道。

    “去吧,唉……”朱元璋扬了扬手,无力地坐下。

    “是。”朱文琅正要转身出门,忽地醒过神来,重又回来恭恭敬敬地给朱元璋跪下磕了个头,方才站起身来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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