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污蔑为乱匪,这可是杀头之罪。如今,却是越想越怕。
不说种家军之威望,单凭种师道侍卫亲军马军副都指挥使的官身,就不是他小小的巡检所能抗衡。何况种家种浩、种溪、种洌多人,皆在朝为官。
这一刻,他恨不得亲手宰了何仲甫。
“将军也是受人蒙骗,罪不在将军,不是吗?”
“是,是,是,是卑职受人蒙骗,冒犯了种小公子。”
军官急得满头大汗,只求种家不会怪罪,竟没有听明白种彦崧说了什么。过了半晌,他才猛地反应过来,种小公子这是给他机会啊,顿时大喜过望。
“来人啊,将何仲甫这恶贼拿下。”
这厮果然是个老油条,见风使舵变脸那叫一个快。此刻手按刀柄,一副正义凛然模样。旁边的军兵有些发懵,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啊?真拿啊?”
“废什么话?拿人。”
军官双眼一瞪,一脚踢在多话的小兵屁股上。都什么时候了,这么没眼力见?众官兵一见老大真的怒了,呼啦一下扑向了何仲甫。
一脚踢在腿弯,何仲甫一个趔趄跪倒在地,数把长刀已架在了脖子上。
“喂,喂,干嘛抓我?王叔,王叔。”
何仲甫直接懵了,大声叫喊着王叔。明明即将大仇得报,怎么转眼之间,自己反而成了阶下囚?看着种彦崧和王叔勾肩搭背的样子,他害怕了。
“何公子啊,莫怪王叔不留情面,挟私报复,构陷忠良,罪名可不小。”
“啊?”
军官背对着种彦崧,冲何仲甫眨了眨眼,意在提醒。没柰何,种家得罪不起,何家同样得罪不起。没查清楚就贸然出头,他此刻心里万分懊悔。
“何家即便万贯家财,怕是也救不了你。”
“啊?”
何仲甫神色一怔,好似没有听明白。
他很清楚,这个所谓的王叔王大勇,一直依附何家。从九品的驿道巡检之职,也是何家出钱运作来的。他与何家绑的这么深,没理由帮着外人。
除非,是他对抗不了的人?或者说,是何家惹不起的人?下一瞬,何仲甫福至心田,哇哇大哭起来,鼻涕眼泪一把,手脚并用爬向种彦崧。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小人是鬼迷心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