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书禹盯着她真诚的眼睛,沉默半晌,终是没说出“我有洁癖”和“我对香味过敏”的话,将手帕放在她手上。

    这帕子他也不打算要了。

    随她吧。

    “我喜欢多一点花生酱的!”厨房内,路一妍正凑在靳尧洲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三明治。

    靳尧洲又舀了一勺,在面包片上均匀铺开,“够么?”

    他捏着小小的勺子,手法却娴熟得像干过泥瓦匠。

    路一妍总感觉他各行各业都有涉足,但也只敢在心里偷偷揣测,靳尧洲不苟言笑,她还是有点怕他的,忙不迭点头,“够了够了,谢谢尧哥。”

    路一妍见盛书禹和池鹿肩并肩进来,踮脚招手道:“鹿鹿,你去哪啦?我一早上都没见你。”

    靳尧洲动作一顿,循声抬眸。

    日光下,池鹿笑眼弯弯地迈进来,似乎心情很好,而她身后跟着的则是之前从没打交道的盛书禹。

    ——跟池鹿家世相当,对生活品质同样高要求的那位总裁。

    靳尧洲手中的果酱勺偏移一寸,抹到了面包外的餐盘上。

    白盘子多了一道突兀的棕色。

    路一妍压根忘了要拿面包,已经娴熟地挽上池鹿胳膊,目视着盛书禹进到厨房,“我们盛大厨也回来啦!”

    “还有谁没吃么。”盛书禹环视客厅一圈,视线落在池鹿脸上,“有想吃的就告诉我,我一起做早餐。”

    “我!”林佩瑶远远地从健身单车上举手,“都行,我不挑食。哦对了,安淼也没吃,你问问她吧。”

    盛书禹望过来时,安淼还在生气他昨晚没投给自己。

    加上昨晚林佩瑶话痨,听说她采访过大半个娱乐圈的人,睡前追着她问池鹿的事,听到她说池鹿风评不好,还愤愤地维护起来。

    弄得她一晚上都没睡安稳。

    想到这,安淼垂下眼,把玩着胸口的丝巾,“我胃口不好,想喝粥。”

    盛书禹果然如她所料,追问了一句,“怎么?”

    “没休息好。”安淼按了按胸口,轻咬下唇,“可能,还对新环境不太适应吧。”

    她静静等着男人的关心,却听他接了一句意料之外的话,“海岛气候确实需要时间适应,这不是你的问题。”

    安淼:“……”

    说罢,盛书禹取围裙系上,利落地去了水池旁洗手。

    路一妍听得差点笑出声,凑近池鹿咬耳朵,压低声音,“盛总好直男哦,说话好像在晨会鼓励下属,也难怪他会单身到现在。”

    路一妍越说唇角翘得越高,被她吐槽的男人侧眸看过来。

    她被抓包般尬在原地,才后知后觉,他看的好像是自己旁边的池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