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都听明白了吗?”
他的话既是对冯涛说的,也是对禁军里所有人说的。
被他眼神扫过的人无不遍体生寒,纷纷单膝跪地道,“明白,指挥使。”
祁鹤安点了点头,用下巴点了点冯涛,“找人给他治一下,死不了就行。”
言外之意,不用好的太快。
宿辰应了声是,叫人抬着冯涛离开了。
祁鹤安看了杨泉猛一眼,后者会意这是轮到自己了。
他清了清嗓子,“快到换班的时辰了,都散了。”
禁军们也早就想离这些大人物的战场远远的,闻言走了个一干二净。
杨泉猛肃了神色,招呼道,“指挥使有何吩咐?”
祁鹤安没有立刻说话,先走了两步坐到冯涛留下的椅子上。
然后才撩了撩眼皮开口,“杨副都尉,本侯听闻你曾是草莽出身,因救了前禁军指挥使,才被提到如今的位置,可惜自从冯涛任都尉,你便失了实权?”
杨泉猛内心哂笑。
祁鹤安这不叫挑拨,是明着让他和冯涛对着干。
碰面的短短半天功夫,这位指挥使的手段他已经见识到了。
很嚣张,但人家也确实有嚣张的资本。
他豪迈地道,“不过是个差事,属下都是听命办事罢了,没什么可惜不可惜的。”
他虽出身卑微,却也不愿做他们世家争权的棋子。
祁鹤安明白他的意思,是不肯站队,要坐山观虎斗了。
确实是聪明人的做法。
祁鹤安也没强求,转开话题,“那你便先带本侯熟悉熟悉禁军军务吧。”
杨泉猛点了点头,“是。”
傍晚时分,祁鹤安大致理清了禁军平日的章程。
宿辰提醒道,“侯爷,天快黑了。”
祁鹤安嗯了一声,从椅子上起身,“回去吧。”
刚打开门,便看见院子里站了个人,腰背微弯,一看便是宫里的太监。
吴越见祁鹤安出来,立马堆着笑上前,“侯爷,太后召见。”
祁鹤安依旧面无表情道,“臣家中有事。”
说着就越过吴越离开。
吴越并没阻拦,只是在身后恭敬道,“是有关于禁军军务,请指挥使大人务必觐见。”
他换了称呼,祁鹤安的身份也变了。
他身为禁军指挥使,职责便是拱卫皇城,如今皇城的主人召见,他无法拒绝。
果然,她所有的举动,都有深意。
祁鹤安停下脚步冷笑一声,“本侯突然想起还有些军务,劳烦太后等一等?”
她打得一手好算盘,他就偏不想让她如意。
吴越心道放肆,哪儿有让太后等的道理。
但他也知道,眼前之人权势在握,便是太后在他面前,也端不起架子。
他连忙道,“使得,使得,您忙,奴才在殿外等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