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这片黑暗中终于照进来一束亮光,直直地打在祁鹤安脸上。

    他睁开眼,那束光是从打开的门照进来的,借着光线,他才看清身处一间没有窗户的牢房中。

    很快有人搬进来一把椅子放在祁鹤安身前不远处,祁鹤安垂着头,只见一袭白衣停在椅前。

    “祁侯爷,你比我想象中醒得快。”

    祁鹤安不说话。

    江浸月又道,“你不敢看我?”

    祁鹤安终于抬起了头,盯着她那张绝美的脸,“你觉得本侯是怕被你迷惑?”

    “可笑,本侯只是厌恶你这张脸,懒得看罢了。”他嗤笑着,一张嘴里说出的话简直能气死人。

    但他没想到江浸月轻笑一声,“好巧,我也厌恶这张脸,这样说来,我与侯爷倒算是知己了?”

    “知己?你还不配。”祁鹤安嘲弄地道,“既厌恶这张脸,划花了便是。”

    江浸月依旧不生气,反而蹙眉思索片刻后认真地点了点头,“好主意,待一切结束,我便照你说的做。”

    祁鹤安:“……”

    这女人脑子没问题吧?

    江浸月收了笑,“好吧,我与侯爷说正事,我奉侯爷为座上宾,侯爷与我合作如何?”

    这回祁鹤安直接闭上眼,懒得搭理她了。

    江浸月盯着他轮廓锋利的脸看了半晌,低低笑了一声。

    “侯爷既然没有说话的兴致,那我过会儿再来问。”

    说完她真的没有纠缠,转身离开。

    随着门关上,牢房又恢复一片黑暗。

    药效还未挥发干净,祁鹤安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依旧什么也看不见,死一般的寂静,耳边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

    祁鹤安又闭上眼,这次没他没有睡着,他的意识中过了许久,仿佛一夜那么长。

    可再睁开眼,依旧是没有一丝变化的黑,仿佛他只不过是眨了个眼。

    祁鹤安意识到,在这种环境下,会模糊人对时间流逝的感知。

    太静了,他久违地感到一丝不安。

    于是他晃动手臂,铁链摩擦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才平静些。

    过了不知多久,他再次困了,便又睡过去。

    这次他觉得睡的时间极短,睁开眼一看,果然还是只有黑暗。

    祁鹤安想提起精神思考一下如今的局势,却发现自己的脑子像一团浆糊一般,上一秒还在想的事,下一秒便忘了个干净。

    他模糊地想:好刑罚,若他能回去,定要将这法子教给刑部尚书,让那群犯事的畜生好好遭一回罪。

    细微的锁链声越来越频繁,越来越频繁,几乎到了不停歇的地步。

    吱呀——

    在这声响中,牢门再次打开。

    还是那一抹惨白色停在眼前。

    这次祁鹤安主动说话了,“你这是在为先帝服丧吗?”

    这是一句闲话,祁鹤安并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只是安静太久了,他迫不及待地想与人说话,哪怕这个人是害他的罪魁祸首也无所谓。

    可谁知一向冷静的江浸月却勃然色变,“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