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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几乎没有任何凝滞,甚至不需要统帅陶将军下令,激昂的鼓声蓦地响彻在天地间。盾手上前,将急速赶来的凌霄与宿辰纳入保护圈。
宿辰一边策马,一边急促地喊道,“军医!军医!”
萧令宜看了一眼他怀中生死不知的祁鹤安当机立断道,“陶将军,派人送他们回大营!”
陶将军点点头,火速指了百人骑兵队护送他们。
一行人很快离开战场。
这边弓手在盾手的护送下往城墙上展开了反击,负责辎重的方队也迅速跟在后方前进。
城墙上也反应迅速地举盾将射来的弓箭挡住。
肖将军急匆匆地上了城墙,朝江浸月抱拳,“江小姐,这里太危险了,您先回城内吧?”
江浸月背对着他,狠狠捶了下城墙,白皙的手顿时红肿起来。
她挥开盾手举在她身前的盾,“开城门!”
肖将军面色青白,但仍旧咬牙转身下了城墙。
此时北境军的冲车已经顶着箭雨到了城门下,军官正要指挥手下一起发力撞城门时,却见眼前的城门忽然自己打开了。
厚重的铁桦木大门缓缓向两边拉开,里面的景象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没有严阵以待的士兵,没有锋利的刀枪剑戟等着他们。
迎接他们的,是一双双惊恐绝望的眼睛。
后方站在战车上的萧令宜借着高度也看清了城门内的景象。
城门后长长的街道里,跪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百姓。
他们被粗暴的几人捆在一起,嘴里塞着肮脏的布,无法动弹,无法发声。
在他们身侧,是手持武器的士兵。
雪亮的武器锋刃上早已凝成厚厚的血痂,足可见杀过多少人。
北境军第一次遇到这样城门大开的攻城战,一时间都有些不知所措。
江浸月站在城墙上,风力猛烈地将她的白衣与乌发卷向身后,纤瘦的身形显露无疑。
这样柔弱的模样,声音却冷得像无间地狱中吹出的阴风,“攻城啊,从这些百姓身上碾过去。”
“你们进一步,士兵便会挥刀屠杀这些百姓。”
“城内各处早已布置好了茅草,浇了柴油,留人驻守,只要我一声令下,这整座城便会在一息之间烧起来。”
“萧令宜,你敢攻城吗?!”
萧令宜脸色铁青,“江浸月,你疯了!”
一城百姓,最少也有十万之数。
从来没有一场仗是如此打法,即便是两国交战屠城,也没有如此残忍的焚毁一整座城池。
她不在意金银财宝,不在意地盘封地,不在意人命,所有人都在疑惑这个女人究竟想要什么?
“只要你自尽,我便放过这数十万百姓,好不好?”江浸月笑道,“一个人的命换十几万人的命,很划算不是吗?”
“一个战败被俘的废物你都那样处心积虑要救,更何况这一城无辜的百姓,他们都是你的子民啊。”
萧令宜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掐入掌心皮肉的指尖。
“哀家能问问,你究竟为何这样恨哀家吗?”
江浸月沉默片刻,“从前,你对皇宫里的所有人都很仁慈,素有贤后之名,可对我来说,你却是助纣为虐的鬼。”
“可哀家并不记得与你有过过节。”萧令宜道。
江浸月却不再回答,只是扯出一抹森然的笑,“待你死了,见到地下的人,自然会明白你的罪孽。”
“哀家若不呢。”萧令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