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浸月一抬手,立刻有士兵将刀横在百姓脖子上,

    “那我保证这座城里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有这么多人为我陪葬,我也不亏。”

    “你的这份大礼,着实不轻。”萧令宜呼出一口气,“来而不往非礼也,哀家这里也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

    她侧目朝青羽点了点头,青羽便迅速朝身后喊道,“鹤宜卫,把人带上来!”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战车后几个士兵打扮的人越众而出,其中一人手中还拽着一个被套着头的人。

    那人被粗鲁地推上战车,青羽一把扯下他头上的黑布。

    是个中年男人,五官端正儒雅,看得出年轻时长相不错,但可惜他的胆量破坏了这份儒雅气质。

    江唯生早已两股战战,一重见光明便朝着城墙上哭嚎张望。

    “月儿,月儿,快救救为父啊!”

    他嚎得实在太卖力,隔着纷乱的战场仍旧传入了江浸月耳中。

    她撑在城墙上的手蓦地紧握成拳,眼神在那张熟悉的脸上来回巡视,眼中有动容,迟疑,疑惑,最终归于一片诡异的平静。

    江浸月蓦地仰头大笑,“我既然选择走上了这条路,你以为我还没有做好这种准备吗?”

    “数十万人给我们父女二人陪葬,依旧是我们赚了!”

    江唯生的脸色骤然惨白,哀嚎得更大声了,“月儿!你是发了什么疯啊!我是你亲生父亲啊!你谋逆就算了,怎能对我见死不救啊!”

    江浸月不再看江唯生,“动手!”

    声音传入城墙下,士兵手起刀落,立刻有一百颗头颅滚落在地。

    鲜血劈头盖脸地喷溅到其他百姓身上脸上,让他们惊恐的情绪达到了顶峰。

    他们奋力挣扎,即使被塞着嘴,发出的呜咽声也积少成多传入北境军众人耳中。

    江浸月闭着眼,仿佛已经看到江唯生尸首分离的模样,眼角蓦地掉下一颗泪珠。

    然而哀嚎声仍在继续,并毫无衰弱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嘹亮。

    江浸月诧异地睁开眼,见江唯生果然还身体齐全着。

    萧令宜何时如此优柔寡断了?

    江浸月想着,眼神便疑惑地朝萧令宜扫去。

    然而她视线蓦地钉在萧令宜举起的手上,那仿佛是一方黑色的砚台。

    距离有些远,她看得并不是很清晰,但已足够让她勃然色变。

    “你从哪儿得到的!”

    “江南淮杨县,一处孤坟。”萧令宜淡声回答,“碑文上写:宋氏修远之墓,未亡人江氏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