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上学怎么还让儿子闹了个大红脸,但心情也跟着莫名好起来,“这是怎么了,本宫这话问得不好?”

    “娘娘这话是问得太巧了。”禾嘉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圣驾第一天到盛京的时候,我从行宫出来时遇上十阿哥和七阿哥,十阿哥也问了我一句是不是上过学,可见娘娘和阿哥不光模样长得像,连心里想什么都心有灵犀。”

    “那还真是有缘分了,不过这臭小子读书实在不成,还好意思拿这话来问你。整日里被他皇阿玛罚得我都不问了,汉人常说生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本宫可算是明白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贵妃这话禾嘉没有接,夸人捧人的话说两句要紧的就行了,说得多了显得假惺惺的,就谁也不把这话当真了。

    倒是一旁的胤俄不知怎么突然就不愿意听他额娘说埋汰自己的话,可又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干脆岔过话题一个劲的说自己饿了。

    十多岁的少年知道要脸面了,贵妃也不愿太早在禾嘉跟前显露太多,便顺着儿子的话让宫女去准备摆膳,顺便留禾嘉一起吃了顿饭。

    禾嘉陪贵妃吃过晚饭,就回了自己的帐子洗漱休息,有康熙的帐殿坐镇入了夜的营地显得格外安静,但其他几处帐中的人却心思各异,直到夜深也未曾睡下。

    梅先生的人是下午找到在外头打猎的乌尔锦噶喇普的,把事情详细说清楚以后,当时并不知晓康熙是如何处置禾嘉的乌尔锦噶喇普只犹豫了片刻,就决定不改变计划临时回去,而是该怎么着就怎么着,直到傍晚才带着人马猎狗回来。

    回来之后第一件事是把今日猎到的保留了整张皮子的两头鹿一只狼献去康熙的帐殿,等见到了康熙才主动说起禾嘉的事,要替女儿跟裕亲王道歉。

    乌尔锦噶喇普甚至没有瞒着康熙早就知道这件事,只是没有及时赶回来罢了。阿霸垓部已经有些年头没出过妃嫔,唯一嫁去京城的姑奶奶也不过嫁给了一闲散宗室。

    但阿霸垓部的地理位置和实力一直都不容小觑,康熙给乌尔锦噶喇普赐座之后,先是问了他今天打猎的闲话,然后才转到正事上来,“你家格格吓哭的是裕亲王府的阿哥,你就一点儿不担心?”

    “万岁爷有所不知,奴才这个女儿越长大越是个要强的性子,如今连奴才都不能做她的主。可有一点好,这孩子知道分寸心也软,嘴上咋咋呼呼吓唬人,其实干不出来过分的事。”

    “奴才要是急吼吼的回来,叫人看见反而怕裕亲王误会。万岁爷对蒙古各部一向恩厚,这事闹到万岁爷跟前奴才不怕她吃亏。”

    有时候把心眼子明明白白摆到台面上,并不是一件惹人厌烦的事。此刻康熙就觉得乌尔锦噶喇普这人的小机灵并不讨人嫌,反而很和他的心意。

    “孩子懂事归懂事到底还小,你是当阿玛的也不能真就撒手不管,难道还次次都能赖上朕来给你想法子。”

    “奴才不敢,可实在是没法子。她额娘去了,奴才对这个女儿是重不得轻不得,管得严了怕她不高兴,管得松了又怕她心里觉得我这个当阿玛的不拿她当回事。

    不怕万岁爷笑话,这带孩子啊比打猎打仗还难,外人看着只晓得孩子们好不好,哪里知道当阿玛的心也是肉长的。”

    都是死了老婆的男人,乌尔锦噶喇普这话说出来比旁人溜须拍马康熙一片慈父之心要能共情百倍。太子也是早早地没了额娘,从小就是他养在乾清宫一点点带大的孩子。

    这几年儿子大了康熙也操心,尤其是乌尔锦噶喇普那句重不得轻不得简直说在他的心坎上,顿时就怎么看他怎么顺眼。

    “行了,别在朕这里装可怜了,禾嘉就放在贵妃跟前待些日子,等过几天这事就没人记得了。孩子还小别太拘束着她,草原上的格格有点脾气是应该的。”

    这话从康熙的口中说出来就是金口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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