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康熙的帐殿里出来的乌尔锦噶喇普绷着心里那根弦走了挺远,直到连帐殿外的侍卫都看不清了,停下脚步缓缓吐出一直憋在心里那口气,又定了定神才重新抬腿往自己的大帐的方向而去。

    “格格,您说万岁爷心里怎么想的,怎么还让禾嘉格格去贵妃跟前陪着了。这哪里是闯了祸的惩罚,明明是求都求不来的恩典。”

    “慎言!说过多少次这不是在家里,说话办事要小心怎么就是记不住,还不如彩画彩书稳重。再这样你就不要留在我身边,我把你送回去好了。”

    那日松是在德妃娘娘的茶会上听到的消息,同场的蒙古福晋和官员太太们自然也都知道了。

    当时那日松就觉得所有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带着不对,本来就是名不正言不顺强撑着一口气在维持的人,一下子就慌了神。

    还没等康熙那边再有个什么结果,就先白着一张脸跪下冲德妃娘娘告罪。反倒是德妃笑着让身边的宫女把人搀起来,一再打圆场说不过孩子们之间玩笑,算不得什么大事。

    但哪里都有好事的人,有两个台吉福晋是那日松之前婆家那边的人,见她这幅样子便阴阳怪气地怼她不过是禾嘉的同族姨妈,哪里轮得到她来替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的格格来请罪。

    总之一场茶会下来,那日松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却不想刚回到自己的帐篷,就听乌尔锦噶喇普身边的侍女传来消息说,禾嘉被叫去贵妃身边抄经陪伴的消息。

    如此一来,自己下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请罪,就更成了一场笑话。她不明白为什么禾嘉偏偏要在今天惹出这样的事,更不明白明明保泰是皇上的亲侄儿,怎么占了便宜的是禾嘉。

    但再不明白她也没处去问,她得咬牙把丢了的脸硬捡起来。所以当得知乌尔锦噶喇普晚上喝了酒不会再出大帐之后,便重新打起精神收拾好自己,带着酒菜进了他的大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