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如此一来,付潮生的结局岂止是一地鸡毛,分明成了滩污浊不堪的泥,由万众敬仰的英雄到遗臭数年的叛徒,只用了短短一日的时间。

    “但……无论是付潮生离开鬼域,还是他背信弃义、出卖芜城百姓,其实都来自江屠的一家之言吧?”

    谢镜辞皱眉:“倘若一切都是江屠刻意编造的谎言,也并非全无可能。”

    温妙柔并未立即回应。

    她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往前迈开一步,若有所思地把谢镜辞上下端详一番,眸光定定:“周慎说,你曾被付潮生救过一命……你也不信他是贪生怕死之辈,对不对?”

    也?

    谢镜辞一阵愣神,又见温妙柔靠得更近:“付潮生在斜阳谷,打败的那玩意儿叫什么?”

    谢镜辞脱口而出:“九头蟒。”

    “他最常用的一招刀法是?”

    “斩寒霜。”

    “他最喜欢的食物和女人类型是?”

    “牛肉面和……这种事话本子里怎么会写啊!”

    等等。

    谢镜辞压下觉得这人莫名其妙的念头,心口一动。

    她之所以知道这些,全因对付潮生崇拜至极,才会认真记下话本里的一字一句;温妙柔虽是情报贩子,但如果对他毫不上心,定然不会把每个细节都记在脑袋里。

    更何况,在不相信付潮生贪生怕死那件事上,温妙柔用了一个“也”。

    谢镜辞:“你莫非也是——”

    “我就知道,看过他生平事迹的人,怎会不心生仰慕。”

    温妙柔一把捏住她肩头,一段好端端的对话,硬生生被她讲出了几分地下接头的崇高使命感:“我懂你。”

    什么叫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什么叫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

    她猜得果然没错,这也是个粉丝。

    而且以温妙柔的架势来看,绝对是付潮生铁打的大粉头!

    “江屠就是一个恶霸,只要对他有利,任何事都干得出来。”

    温妙柔长吐一口浊气:“当初在斜阳谷决战九头蟒后,付潮生与周慎都受了危及性命的重伤,受一名医女所救,来到相距最近的芜城休养。后来付潮生与那名医女相恋,加之周慎伤及识海、修为大损,两人这一住,就是整整四年。”

    谢镜辞好奇道:“那位医女现下如何?”

    “难产,生下孩子便去了。”

    她似是想到什么,冷冷啧了一声:“那小孩不堪大用,毫无能耐,不但没能继承他爹的一丁点天赋,还听信谗言,笃信付潮生是个没用的懦夫,在许多年前离开芜城,直到今天也没回来。”

    莫霄阳听到这里,不自在地轻咳一声。

    谢镜辞心有所感,悄悄传音:“付潮生的儿子,不会就是付南星吧?”

    他猛地挺直身子,满脸不可思议地抬起眼睫,看那眼神,分明在问“你怎么知道”。

    这要是不能猜出来,简直侮辱了谢镜辞在小世界里恶补的各类话本子——

    除非芜城里有个地方叫付家屯,否则以“付”这个极其罕见的姓氏来看,看似毫无关系的两个人,一定潜藏着某种联系。

    只要意识到这一点并迅速指出,就能避免日后冗杂的掉马阶段,以及套路性的“大惊失色”或“不敢置信”。

    所谓碾平一切套路,让套路无路可走,谢镜辞很喜欢。

    “不提那小子,晦气。”

    温妙柔又恢复了双手环抱、背靠木柱的动作:“总而言之,如你所见,如今的芜城被剥削到只剩下一张皮,城中的富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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