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并未好好梳理,只是用银簪固定盘发,丝丝缕缕的落下了好些。

    那只银簪是他第一回见她时就见着簪在她发上的,后头他也见过她发上簪过玉簪,但她簪的最久的却是这支已经很旧了的银簪。

    银簪上的花色很简单,两根交缠的花枝,微微有些磨平了,花色都几乎看不清楚,他瞧不出她为什么这么喜欢这只簪子。

    当手指包扎好,他看了看手指,又看向沈微慈:“陪我一起用饭吧。”

    这里只有两人,也并不顾及旁人瞧见什么。

    沈微慈抬眸看了眼宋璋,点点头。

    用饭时两人坐在桌前都没说话,倒是宋璋时不时忍不住抬起眼皮看了沈微慈好几眼。

    她吃的很秀气,慢条斯理的,时不时偏头咳一声,病容在烛色下依旧憔悴。

    星星点点的昏黄落在她指尖,鼻尖,和一直低垂的眼睛上,宋璋忽然问她:“伯爵府不打算大办你们的亲事。”

    “这什么意思你应该明白,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沈微慈捏着玉筷的手指一紧,又摇摇头:“没有。”

    宋璋索性放下筷子,靠在椅上看她:“你真的愿意?”

    “去做妾?”

    沈微慈顿了下,抬头看向宋璋:我不会做妾。”

    宋璋又深深看着沈微慈:“那你还喜欢他么?”

    沈微慈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她知道自己算不上喜欢章元衡,但她能感受到章元衡对他的真心。

    他那样温和的人,总是小心翼翼的看她靠近她,这样的守礼,又有家世清明的门第,且为人端方又有才干,是个君子。

    但他却差点瞒着她,试图让她做妾。

    她也明白她与张元衡大抵缘尽了。

    她顿了下,却低声道:“喜欢。”

    沈微慈这话是说给宋璋听的,她知道宋璋对自己有意,不过她不会为侧室,借着这事早点断了这一丝暧昧也好。

    她再清楚不过,她与宋璋之间不会有结果。

    宋璋听了这句,心里无端又冒出火来。

    他冷淡的看着沈微慈的脸,试图在上面找一些别的情绪,可她一直这样温和,倒叫他又暗暗讽刺自己气什么。

    她喜欢章元衡,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的身边多的是女人。

    可他的身体还是一下子站了起来,大步就往外头走。

    廊下冷雪正甚,他一脚踏进雪里,随从撑伞过来,又被他一脚蹬开,面色阴冷的走出了院子。

    他将刚才受伤的手指拿到眼前,看着上面细致包裹住的绢布,上头还有她身上淡淡的暖香,他冷笑一声,直接将绢布扯下来扔到了雪地里。

    想要再用靴子踩在上头,抬在半空又顿了一下,直接跨了过去。

    沈微慈怔怔看着面前空了的位置,又看向宋璋离去在大雪里的背影。

    晚上临睡前,沈微慈泡了热浴喝了药,又靠在引枕上昏昏沉沉咳了好几声。

    额头上又冒起了冷汗。

    月灯坐在旁边给沈微慈擦汗,又担忧的低声道:“姑娘的这一场病,可能要病许久了。”

    说着她又气的快哭:“落到那么冷的湖水里,又拖了这么久,要是真的落下了病根儿,我也见不得沈昭昭好过。”

    沈微慈身上其实难受的厉害,身上明明是刚才沐浴后刚换的里衣,这会儿觉得后背又渗了汗。

    她问:“那只雪兔找到没有?”

    月灯红着眼哽咽:“姑娘这时候还想着那兔子,刚才丫头捉去放笼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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