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帮我?”

    陆鹤南放下车窗,梁眷直直地掉进他的视线里。世纪酒店灯牌上黄色的光,柔柔的照在梁眷脸上,给这个冷冽的北方姑娘无故添了几分温柔与楚楚。

    挂在她脖子上的米白色围巾,也随着肆意的秋风飘荡在北城寂静的深夜里,像是一株无处可依的浮萍。

    从挡酒,到帮她妥善的善后,再到现在,一次又一次帮她……

    成年人利益交换的世界,梁眷懂得的。

    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这个道理,她也明白。

    可是像陆鹤南这样的人,她能拿什么去交换?

    自尊让梁眷再不能向前靠近他一步,也再不能开口说一句乞求的话,她站在原地等一个答复,可眼神中的不安还是出卖了她。

    “虽然你能帮我。”梁眷深吸一口气,像是在说什么极难为情的话,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道:“但是我不能出卖……”

    他盯着她看了两秒。

    离开京州时,堂姐陆雁南还打趣他,说什么北方有佳人。现在瞧着,这话是说错了。北方哪里有什么佳人?只有一个外强中干的榆木脑袋。

    寒凉的风吹进车内,他眨了眨眼,迷离的眼睛中多了几分清醒,可最后还是任凭理智败下阵来,他打断了她,只轻飘飘撂下一句,就关上了车窗。

    “你想多了,你就当我跟你一样,是多管闲事好了。”

    黑色的路虎飞驰而去,偌大的世纪酒店门口,只余下梁眷一个寂寞又狭长的影子,刚刚经历的一切仿佛是一场美梦。

    多年后的陆鹤南,依旧死鸭子嘴硬,仍旧把当年的“多管闲事”归功于酒精作祟。

    尽管因为某人的“多管闲事”,他白水喝的比白酒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