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我看着那个他发来的数字呼吸骤然暂停,好像这么多日的交流我反而成为跳梁小丑了。那一刻,我曾经博得安慰的58分和他的12分没有任何差异。

    这也是我现在为什么迁怒他的原因之一。

    我选修课的同桌在呼呼大睡,他显然不在意等级考的那三十分,在之前无数个不听课的时候,他跟我唠他家在美兰湖的三套拆迁房,跟我说他家在五角场的学区房——大学的学区。

    有些人的阶级差距不止在大学之后才体现出来,还在每一个无聊的时候。

    伴着他不太明显的呼噜声,我异常严肃地在百度翻译里面敲下第一行字:

    亲爱的Akaya,你不好,虽然我知道这个点你肯定已经放学了,但是才刚刚下午第二节课的我还是很想在这种时刻和你说点掏心窝子的话。

    我用非常严肃的态度对待这段关系,虽然我俩并没有根据合同签订搭档协议,但毕竟聊了三个月了。于是我决定用对方的家乡话来结束这段并不是很漫长的感情。

    这篇小作文从我下午第二节课一路写到晚自习,同桌朱雯写数学作业的时候凑过来看我一眼,问我:“在跟你男朋友写分手小作文呢?”

    我纠正她:“是我的学英语搭子。”

    朱雯懒洋洋地道:“哦,你那个国外的男朋友。”

    我深呼吸,想要再次纠正,却看到前座的男生忽然转头过来,他压低着声音,看起来像是特务接头,而我们正在做什么坚决不能被班主任发现的秘密任务,他问:“莫黎,你是真打算分手了?”

    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是‘我早就不看好你们了’,我懒得纠正了。

    我记起来开学时我和我同桌说我找到了个英语搭子的时候,她正在和前排的这个男生嬉笑打闹。我和朱雯其实算不上什么特别要好,但因为是同桌,所以还是得关系好一点。就像是我和前桌男生其实不熟,但朱雯和那个男生熟,于是什么话都能说得上来两句。

    朱雯和那男的互称对方为好兄弟,胳膊缠着胳膊,小腿别着小腿,看得人十分胆战心惊,倘若我年轻个五六岁,一定会举着我颤颤巍巍地手指说这样不行,老师不让。

    但当时我十分淡然,甚至想让这两位暂停一下卿卿我我,好听一下我的伟大宏图。

    同桌和前桌很给面子,他俩立刻结束了缠绵的姿势,一个问我:隔壁班那个一米八的?

    一个问我:是哪个倒霉蛋?

    两个人不听人说话的态度和现在十分相近,我决定不再和他们在这个事情上多费口舌,继续写我的小作文。人处理一段关系的方式是写小作文好像是个普适选择,看我写这种东西显然比语文卷子上的阅读理解有趣,朱雯一直在看,我也没挡着,她问我:“莫黎,你语文成绩这么好,你写的小作文你那个日本男朋友看得懂吗?”

    我说:“我会用百度翻译翻译成他看得懂的。”

    现在已经是科技社会了,我都能在互联网上能和对方成为聊天好友,语言不通那完全就不是问题。

    前桌男生一直不肯转回去:“百度翻译好像不太准确。”

    我说:“其他翻译要会员钱。”

    前桌男生哦了一声,高中生如果不是为了十几分折腰,就是为了十几块钱折腰,这事是很正常的。

    我在那边手指飞速地打字,出去倒水的班主任已经十五分钟没有出现,教室里面安静的自习气氛逐渐被交谈声打破,变得吵闹起来,朱雯趁乱又问我:“你为什么要和他分手啊?”

    我说:“因为他每天下午三点放学。”

    从班里面总是念叨着的分类名词来讲,朱雯属于现充,不属于二次元,所以她并不能够通过海外作品了解到日本的学生作息,这会儿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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