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来碘伏和棉签,陈薇奇直接坐在庄少洲旁边,拿棉签沾了少许碘伏,递过去。

    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完全没有一点要帮人涂的念头。若是其他女孩,早就借机缠上来了。

    庄少洲无奈地笑了笑,并不接,很温和地说:“我一只手涂不太好。算了,不用麻烦,拿走吧。”

    陈薇奇蹙眉,“这怎么行。发炎了也很麻烦的。不然....”

    她看向白秘书。

    白秘书挺胸抬头,举起右手:“老板,我想去上洗手间。”

    庄少洲沉下脸,“去就去,还用给我打报告?”

    白秘书飞快溜走,顺带把保镖也带走,三个牛高马大的大男人结伴去上洗手间,没走几步又返回来把店长叫走,嚷嚷着要选一款价格合适点的项链送阿媽。

    陈薇奇张了张嘴。

    她很少这样笨拙,手臂悬在空中,沾了碘伏的棉签在空气中迅速氧化,罪魁祸首还在那撒娇摇尾巴。

    贵宾室像一片安静的沙滩,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门店会使用高级香氛,可香氛的味道她太熟悉,所以很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从男人身上飘来的,很复杂的佛手柑香气,清冽且幽深。

    庄少洲把手腕送到她眼前,慢条斯理地开口:“陈小姐,帮我。”

    他说是“帮”,其实没给其它选择,醇厚温沉的声线中附着一丝如影子般不易察觉的强硬。

    陈薇奇不欲再与他僵持,僵来僵去地很不体面,不过是涂个碘酒而已。她顺势坐到他身边,拿棉签轻轻扫过那截腕骨,垂眸抿唇,自有一股剔透的骄傲在。

    骄傲归骄傲,动作是很温柔的,庄少洲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挠他,那种细细碎碎的痒很难忍。

    “你跟你秘书一年开多少钱啊,这么卖命。”陈薇奇忽然开口。

    庄少洲听出她的阴阳怪气,笑着,“税后两百万。今年肯定给他涨。”

    “………”

    不等陈薇奇说什么,他又问,“对了,你的小狗叫什么?”

    “宝宝。”

    庄少洲笑了声,注视着她轻颤的睫毛,缓缓重复:“宝宝。”

    浑热的气息落在她的头顶,酥酥痒痒的,他声音压得这样低,醇厚又性感,根本不是在叫小狗。

    陈薇奇没有傻到这种地步,她感觉心底一根隐秘的弦被拨了下,手指下意识捏紧了棉签,没控制力道,不小心碾过伤口。

    男人明显疼了,但没有收回手。

    陈薇奇抬起眼睫,看进他的眼底,深浓的眸色如有实质,对视久了让她四肢发酸。

    她咽下一些微妙的情绪,平声问:“你到底要做什么啊。”

    庄少洲微笑地看着她,答非所问:“不是说要送我领夹吗,挑一枚特别的给我,我不想要你前男友戴过的款式。”

    波澜不惊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喜怒,但这是他第二次主动提起她的前男友了,很难不让她有其他的想法。

    陈薇奇很勉强地笑笑,也答非所问,像是在各说各的,“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就说好了吗,你不会在意他。为什么最近总是要提他?”

    庄少洲很轻地抬了下眉尾,换了更松弛的姿势,两条长腿叠起,他看着封面上的人脸,“我说过我不会在意吗?”

    “你说过。”陈薇奇肯定。

    庄少洲颔首,很平静地撕毁协议,微笑地注视着陈薇奇:“嗯,那我现在反悔了。”

    他决定不去纠结那些混乱的东西,不论是好奇,喜欢,占有欲,还是好胜心,他只知道他想得到陈薇奇,想拥抱她,想亲吻她,想占满她的视线就像他会占满她的身体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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