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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术突然沉默了下來,一把上前抓住了毅康的手腕,扯着他快步向前。毅康身子本來就弱,为了跟上白术的步伐,他一路东倒西歪。好不容易到了一处地方,竟然是一片一眼望不到头的木牌。

    “你看到了么。”

    “……这些是……”

    毅康一愣,其实心里早就已经有所猜测了。

    “无双会死于非命的弟子们的碑,是我一个一个挖的。你知道她是谁么?”

    白术慢慢走过那些林立的墓碑的时候,表情显得很温柔,突然她站在一处坟前停住了,一手按在了石碑上。

    “……辰惜,你还记得吧。”

    毅康木讷地点了点头,并沒有吭声,他还清楚得记得。当初他与白夭夭对着干的时候,似乎是有一个叫做辰惜的女孩,清秀非常,温柔似水,在他们中间做着和事佬。

    “你还记得,正红旗大统领和正蓝旗大统领的女儿,是怎么死的么?你还记得么。”

    “……记忆犹新。”

    他又怎么会不记得。以那种方式在人世间消失的妙龄少女,让他毕生难忘。他又怎么可能不记得。

    “怎么?惋惜?哀叹?她们所受的苦不过是辰惜所受的二分之一,各自一半。有什么号惋惜的,有什么好哀叹的?嗯?”

    说着,白术突然笑了,越笑,她心里的恨意便越浓。

    “……怎么会……”

    毅康无言以对,因为听的人都已经如此不堪重负,他不知道,亲眼见到这种景象的人,又会是个什么心情。毅康觉得很心疼,他想要去抱住白术,白术沒有躲,却并沒有像是往常一样迎合他的拥抱。

    她对他是冷的,从里到外,都是冷的。

    或许是她累了,也或许是她还恨着。

    “……我该怎么做……可以让你好过一点?我该怎么做才能够让你好过一点?”

    白术的手忽然爬上了毅康的背脊,她轻轻抱住了他,嘴边却带着一抹玩味的笑容。

    “杀了爱新觉罗弘翊,如果你能够杀了他,我一定好过一些。”

    白术话音刚落,耳边皆是沉默,她是如此残忍。明明知道这是毅康无法回答的问題,她还是这般逼问。

    “怎么?办不到么?我知道,你办不到。”

    最后一句话,是白术在毅康耳边说的。尔后她轻轻推开了他,慢慢离开。

    毅康站在墓地里,站在辰惜的墓前,一呆便是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