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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头仰望着天上高悬的血红月亮,灰白碎发的男人微微眯起了双眼。

    皎白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温柔而不刺眼,他眯起眼睛只是因为有着血液顺着一沓一沓的头发滴落到他的眼睛上了而已。

    男人的肩膀耸动了一下,习惯性的想伸手擦一下挡住眼睛的血迹,可随着触感空洞的反馈他才想起来自己的两条手臂已经被人整齐的切了下来。

    “他还在挣扎!”随着一声女性的尖叫,一只粗壮有力的手用力的拽住了他的头发,将他的头强硬的掰向了另一个方向。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古板僵硬的男性面孔,额头突出,鼻梁高挺,黑色的胡茬茂密,脖子两侧的斜方肌简直强壮的像垫了两个最大号的肩垫一样。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脸上那正熊熊燃烧着火焰的金色瞳孔!

    “诺伦齐斯,异端者,在你的小动作完成前,我就会捏碎你的脑袋!放弃你不该有的想法,在伟大存在赐予我们的真实之眼面前,一切阴暗都无可遁形!”

    诺伦齐斯看着眼前有如套上一套全身覆盖制盔甲的大猩猩的家伙,眼里满是不屑的讥讽,“伟大存在?你们不过就是一群被胆小如鼠的家伙推出来的挡箭牌而已,放不上台面的东西,让你们的主子出来见我!我倒是可以跟它谈谈。”

    “你怎敢侮辱伟大存在!”男人粗壮的胳膊青筋暴露,抓着对方头发的手因为用力过度甚至开始了微微的颤抖,令人牙酸的咯哒声渐渐从诺伦齐斯的脖子处不断发出,已经完全失去反抗能力的他只能张大嘴巴,发出“嗬嗬”的宛如风箱破了个洞的挣扎声音,只是即便濒临死亡,他的眼里却依然满是讥讽。

    之前的那个女性声音再度响起,带着明显的焦急情绪“巴里,快住手!我们,我们现在还不能杀了他!”

    巴里充耳不闻,对神的信仰是支撑他从社会底层走到现在这一步的唯一力量,也正是因为信仰的虔诚,他此时才会如此愤怒。

    “停下,巴里。”淡淡的声音从诺伦齐斯的身后传来,平淡的就像是在经常会去的餐馆里叫了一声服务员一样。

    可如芒刺背的死亡危机感却让巴里瞬间冷静了下来,讪讪松开了手。

    “请恕我无意冒犯。”巴里站起身,对着诺伦齐斯的身后微微躬身,单手放于心脏行了一个礼仪。

    失去提着脑袋的支撑,诺伦齐斯像滩烂泥一样啪的摔在地上,被雨水泡的软烂的泥土灌进他的嘴巴,可他却只能像只蠕虫一样在地上扭动着,试图让自己转向后方。他的四肢都已经被齐根砍了下来,白色的粉末粗浅的涂抹在伤口上,暂时的止住了血,也吊住了他的一口气。

    “吴哲!”他趴在地上,拱起身子,就这样用脑门顶着烂泥地,支撑着让嘴巴获得了发出声音的机会。

    尽管失去了四肢的可悲姿势让他看起来像是个朝圣跪拜的小丑,可他发出的嘶吼里,却浸满了不死不休的仇恨!

    “老子帮了你,帮了你全家!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啊?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曹你……”

    沉默了几秒,那道平淡而又优雅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弄瞎他。”

    随着声音落下,粗壮的手臂再次按下,诺伦齐斯最后看见的,便是巴里那狰狞的笑意,粗壮的肮脏拇指插入眼眶,毫无章法的搅动着,暗红的血液混杂着一些黑色的浆体顺着手指流出,这是几乎能让普通人瞬间昏厥过去的酷刑。

    “啊!我曹你全家!吴哲!”即使遭受剧痛,诺伦齐斯依然在喋喋不休。

    名为吴哲的男人静静看着,直到巴里抽出手指向他发出已经完成的指示后,他才伸手摸向身后,随着血肉摩擦的声音,一柄沾满了鲜血的巨剑被他从脊椎里缓缓抽了出来,与其说是剑,不如说这柄东西,除了剑柄以外,完全就是一堆错综复杂环绕在一起的骨头聚合体,剑身上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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