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脸上贴着膏药;有的人头上别着朵鲜花;有的人手里各自拎着棍棒,故意甩来甩去,整群人所有流里流气的。

    领头的两个人穿着倒是穿着板正,软帽、长衫、玉带,腰间挂着长剑,就是再怎么板正站在前面掐着腰跳脚骂街的人也是街溜子的模样,长得嘴眼歪斜,骂起人来倒是很溜;另一个倒是公子哥打扮,穿戴比前面那个人考究得多,油头粉面,保养的很好,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不过仔细一看,站在那里有气无力,脸色发青,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蝴蝶商行的狗们,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看看这位爷,洪州城涂家的三郎,三郎跟你们做生意是你们蝴蝶商行积了八辈子的德了,你们不把三郎赶紧请到屋子去,还拦着三郎的路,我看你们是活腻歪了,柳模平时就是这样教你们做事的吗?滚开,滚开,全部滚开。”周三不耐烦地挥手驱赶挡在面前的管事,那样子就像是在驱赶苍蝇一样。

    涂家三郎闻言更是不丁不八站好,脸微微上扬,斜着眼,鼻子孔对着管事,傲气十足,纨绔气派十足。

    李元婴认识那位管事,柳模的内弟,姓薛,叫薛八,据说跟薛仁贵家还能论上族亲。

    薛八有些挠头了,柳模交代了对付这些泼皮无赖的办法:由着他们闹,接连闹几次捞不着好处他自己就该知趣退了。可谁能想到他们把涂家三郎请来了。面对涂家三郎,他是左右为难,对付眼前的涂家三郎并不难,要是不小心收拾过火了,给涂家借题发挥的机会,他们会给商会暗中使绊子,那样蝴蝶商行在洪州城的生意可就更不好做了。做生意很注重和气生财;可是真要请进屋里去,眼前这些泼皮会不会整出别的事儿来。他有些左右为难。

    “薛八,你他娘的别给脸不要脸,三郎来找柳模你也敢拦着,我看你他娘的是在找死。”周三说着上前一步挥拳就打。

    拳头还没打上薛八就被人一把抓住了。

    “这又是他娘的谁不开眼,敢拦老子打人?不想活了吗?”周三瞪大眼睛,面部狰狞地看向抓他手的人。

    看见李元婴伸手抓住了他的拳头,另一只手拎着鞭子,神色很是不善。

    周三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元婴,笑出了声:“哎吆喂,没想到蝴蝶商会还有这么一位横茬,出门还拎着鞭子,拎鞭子想打人?打我吗?你打呀!你打呀!你要是不敢打你就是狗娘养的。”

    周三看着李元婴个头也不高大,也不壮硕,反而跟读书人一样,长得白白净净、文绉绉的,他不认识是谁,他就知道在洪州蝴蝶商行柳模最大,薛八老二,断定眼前这个人肯定大不过柳模和薛八,柳模和薛八动他都得考虑一番,眼前这个书生敢动他?敢动他才是见了鬼,于是开始撒泼,不断用头去顶李元婴。

    下一刻周三真的见到鬼了。

    只见李元婴一抖手将他甩到空中,弄得周三整个人面朝大地,然后松手让他整个身体自由落体,不等他扑地另一只手的鞭子狠狠地抽在他背上,斜肩铲背,一鞭子把他把衣服抽裂了一个大口子,背上鲜血崩飞。

    重重摔在地上的周三顾不上扑地带来的疼痛,嗷呜一嗓子吼叫双手摁地跳起来,一只手伸到后背不停触碰鞭痕,疼,疼,真他娘的疼,背后是真他娘的火辣辣地疼。

    另一只手指着李元婴:“你他娘的是谁?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老子,敢……”到现在他还以为李元婴是柳模和薛八手底下的人。

    只是不等话没说完,眼前一花,他又发现自己面朝大地了,还是不等反应过来后背的又挨了一鞭子,从另一个方向的斜肩铲背。长衫上被抽一个十字花的口子,一块布耷拉下来,露出来十字花血痕下方的皮肤来。阳光一照,鞭痕特触目惊醒。

    周三倒是硬骨头的人,一个咕噜从地上爬起来,疼得他从原地打了两个转,两脚直跳,两只手不断抓挠后背,这回感觉整个后背都疼了,龇牙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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