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金铭呢?”

    “我连他的影子也没看见,恐怕早就溜掉了呀。害死人了,我绝

    饶不了这老东西。”马文友肿着一对儿核桃般的眼眶气哼哼道。

    顾警官站起身,端着咖啡杯缓缓走近疑犯,他眯缝着双眼,自上而下打量了几番。马文友扭动着身子,不敢抬眼。

    “11点钟的时候,几个外地人在书店门口外面打听些书名,当时,你是怎么回答他们的?”

    “我,我没说什么呀?”马文友抬起头咧咧大嘴,露出一口硕大的白牙,也看不出是想哭还是想笑。“我实在是记不起来了。”

    “你对着他们喊,‘要吃午饭休息了!’是不是?”

    “嗯…记不…清了。”这时候,马文友那对儿小狗般无辜的眼神,已完全被自己的心慌意乱所出卖。“嗯……好像是说了。”

    “可是,按书店的规定,你们中午是连续营业,没有休息时间的,对不对?你是害怕顾客进店后上三楼,那时想拦就拦不住了。你在为楼上的同伙刘金铭杀人拖延时间!对不对?”

    小狗般的瞳孔里满是惊恐。

    顾阿小退回到靠背椅上坐好,钢针般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他的嫌疑人。

    “我就料到,”顾警官仰头把杯底的咖啡一饮而尽,“今天半夜里,有人必须潜入书店。”

    莎婆笔下的马普尔小姐,与大侦探波洛相比丝毫也不逊色,恐怕还技高一筹呢。波洛靠的是所谓推理,卖弄的是灰质脑细胞,尽是些清一色老掉牙的俗套子。而人家马普尔小姐,仅凭一样东西,那就是直觉。

    顾警官今晚凭的也是直觉。

    马文友已近乎崩溃,他将那颗长茄子般脑袋瓜倒挂在胸前,呜噜呜噜地一股脑全都交代了。

    “我和老刘是一伙的,噢不……不是!他杀人和我完全不搭界的,骗你们是小狗。我是说,我和老刘一起就是搞点外快,都是小来来的。上海人嘛,哪个不搞点儿外快?小菜要吃不起呀。可是,我到死也想不通,他怎么会杀高桥呢?他和高桥关系不要太好哦,我们都羡慕的要命呢。”

    他停顿了停顿,斗起胆来,抬头瞄了一眼顾警官,见他仍然眯缝着眼睛,似乎睡着了。男警官扬扬下巴,示意继续。女警官十分起劲儿地唰唰唰地做笔录。

    “生意场上,老刘嘀嘀呱呱一只鼎。以前,他私下里做紫砂壶好多年,发了大财。后来嘛,他又搞起了字画买卖,这个我们店里的人都是心知肚明的呀。近一两年,他不知怎么靠上了几个日本人,搞上了金石印章的买卖。我呢,因为有个小兄弟在西安的书院门做篆刻金石的生意,这位兄弟在行内也算有些名声。我呢,闲着闲着,正好就在他们两边捣捣糨糊,弄点儿零花钱。”

    “金石印章,玉玺,虎符。”顾警官自言自语道。他头仰在椅背上,

    闭着双眼,手指头敲着膝盖,

    “继续。”年轻的警官到底精力旺盛,毫无睡意。

    第一时间突审的效果就是如此,不能让疑犯有喘息的机会,精神上一崩溃,供词就会像竹筒倒豆子般倾泻而出。

    “最近老刘和高桥的生意越做越多,却老是神经兮兮的避着人,不给我们插进去的机会。”

    顾警官忽地睁眼,打断道:“不让你插手,那你是怎么知道他们生意越做越多?”

    “高桥最近来书店次数越来越多。”

    “什么生意?都是金石印章吗?”

    “我问过老刘,可他嘴巴像上了胶水,一点风也肯不透。他还说事成后,少不了我的好处。”

    顾警官立起身。

    “既然他们的生意和你没关系,那刘金铭在三楼行凶,杀死高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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