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给他打掩护?”

    马文友这下真急了。

    “我没有打掩护呀,我没有呀。打死我,打死我也料不到呀,刘金铭这个戆笃,他怎么会这么胆大包天,居然把高桥给杀了呀?啧啧,啧啧,看不出来,看不出来。”马文友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晃来晃去。“这趟生意油水肯定足,不然……”年轻警官恨不得立刻冲过去,飞起一脚把面前这个嫌犯浑身上下的猥琐劲儿给踹飞。

    “前天晚上你去了和平饭店?”顾警官在椅子后面踱了几步。

    马文友又是一惊,慌忙抬头道:“嗯……是。”他终于领教了,什么也瞒不住。

    “干什么去了?”

    “和老刘,嗯……还有高桥一起吃饭。”

    “日本料理?”

    “嗯。在和平饭店的露台花园。那天下班后,老刘说请我去吃饭,后来高桥也参加了,我才知道高桥就住在和平饭店。我蛮开心的,本来就一直巴望有机会和他们套近乎,做点儿顺便的小买卖,弄点儿零钞花花。那天的饭嘛,饭还吃的不错,高桥付的账,但他们闭口不谈生意上的事儿,也就是让我第二天把牢书店的门槛,尽量不要闲人打扰,他们要谈重要的事体。”

    “什么事要在书店谈?”

    “不晓得呀,我也觉得怪的很,想必是这两天经理不在吧。我心想,总归是生意上的事,再说书店这块儿地盘上,怎么也算有我一份吧?”

    “高桥用什么付的账?”

    马文友被问懵了。“啊?”他嘴巴张得像个蛤蟆垃圾桶。

    “高桥用信用卡付的账?”

    “不是,他用的日元钞票。”

    “多大面值的钞票?新钞票旧钞票?”

    马文友是一头雾水。女警官抬起眼,那一头漂亮的鬈发酷似无数个问号。年轻警官喉咙里发出吭吭两声,屁股在椅子上左挪右挪,一根签字笔不停地在手指间打转。

    “簇新的一万元日钞。”

    “你到是挺留心?”

    “平常,我们书店的日本顾客比中国人还多,坊间称我们为八嘎店。我熟悉日本钞票。当时高桥从西装衬兜里掏出一沓还没有拆封的一万日元钞票,随便抽出一小沓,数也没数,手一扬递给服务生,说‘不用找了。’没想到,服务生回答道,‘先生,还不够,你们一共消费……。’高桥当时羞愧的满脸通红,赶忙立起身,冲着服务生又是鞠躬又是道歉。我吐吐舌头看了看老刘。老刘当时面孔扳的像块黑铁板。”

    “他中文怎么样?”

    “高桥呀?高桥中文那真是呱呱叫一只鼎,好得一塌糊涂!”

    年轻警官再也不耐烦了,插言道:“说说高桥吧,知道什么都说出来,别问一句答一句。”

    马文友磕头虫般地连连点头称是。

    “我们呢,不过就是在书店碰到时相互点点头,泛泛之交而已。我是个拎得老清的人,生意嘛,不能操之过急,要慢慢较来,我懂。否则,惹到了老刘,恐怕我连汤也喝不上了。不过呢,我能猜到,这次肯定是一桩大买卖。”马文友将双臂高高举过头顶,弯起手指尖使劲地挠头皮。“可是,为什么老刘要下如此狠手呢?干掉高桥对他有什么好处?并且是在大白天,营业场所?我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难道,他想上下通吃?至于吗?”

    顾阿小在心里称是。要不说生意人,脑瓜子就是灵。的确,找到刘金铭的行踪,确定他杀死高桥的动机,确实是此案的关键。

    “说说,你三更半夜爬阁楼,到底想干什么勾当?”年轻警官有些疲惫了,开始不耐烦。

    每逢这种时刻,顾警官就不言语了。从学历和警衔上升的速度上,他真没法儿和这些年轻人比。说到他屡破奇案,谁不伸大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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