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令雪本在回想公子那怔忪的神情是何含义,听到这话也恍了神。

    她眸中的光黯下瞬息。

    这一招自然是师父教的,师父教她剑术和轻功,教师姐易容和变声。师徒三人闲时卖艺,雇主来活时,则会借这些戏法吸引想去探查的那些大户人家注意,好接近他们,方便打探消息。

    那会师父脾气暴躁还贪财,但不屑于钻营人情世故。那次被权贵陷害,从青州归来九死一生后,他的武功尽废,杂耍的本事也荒了。

    师徒三人不再卖艺,她也不再耍这些戏法,除去两年前那一次……

    出行这几日,她发觉公子的这些护卫没她想象中那么不成气候,武功好、性子也逗趣。相比之下,她显得尤其无趣,又有赤箭在威胁。

    除了这,她想不到别的能让公子记住她、好更快信任她的法子。

    .

    护卫们还在议论那出水戏,他们能看出竹雪是靠借力打力而非内功,但感官的刺激本就浮于表面。

    足够少见,便足够惊艳。

    江岸上,游人亦皆在概叹适才那一出舞绳弄水何等新奇。

    一蓝衣公子摇扇称奇:“两年前本公子也在青州杜府见过一次这样的杂耍,只觉尚可。不料今日再看竟头皮发麻!之前听说那厮一个富家公子居然对个戏子动了心,听说还因为那戏子和他钱家表妹翻了脸,我原本不敢信,如今看来,他倒是真是个风流人!”

    身旁几个年轻公子附和地笑了,笑到半忽然呆呆望向江面。

    蓝衣公子随之望去,见江中一艘船上跃出十来个身轻如燕的黑衣人,持着剑,齐齐朝江心的乌篷船飞去!

    他潇洒地一合折扇,惊道:“又来一出,可真是妙——”还未“妙”完,散漫的声音猝然变得惊颤。

    “杀、杀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