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他会主动过去帮忙。再比如遇到年迈的老爷爷推车卖菜,他会在“能接受这种蔬菜”的前提下,尽量多买点。

    苏清词就不会,不想买,不想吃,也不想因为可怜谁施以援手。虽然不至于喷一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众生疾苦,可怜的人很多,我同情他,谁同情我?

    他就是这样阴暗自私的人,和阳光善良的沐遥天壤之别。所以沐遥能跟裴景臣玩到一起,高中三年,形影不离,所以沐遥是人人喜欢的小仙男。

    其实苏清词若想装样子很简单,扮温柔纯善,照着裴景臣的择偶标准“整容”自己,不是难事。但这是苏清词最基本的底线,他可以作妖,可以千方百计地吸引裴景臣的关注,却做不到东施效颦的失去自我。

    也是一种倔强吧,他想让裴景臣看清自己,爱上真正的自己,而不是谁谁谁的类似,谁谁谁的替身。

    所以他尽全力的展现真我,释放本我。

    裴景臣掂量着烤地瓜,说:“我没想到,你也会做好事。”

    这是在冷嘲热讽吗?苏清词在心里冷笑,他当然想不到了,阴郁邪恶自私自利的小少爷怎么会日行一善。扶老奶奶过马路该是沐遥的专属,他苏清词显摆什么,显摆给谁看?

    苏清词:“我为自己积阴德,下辈子不投胎,不做人。”

    裴景臣猛地噎住,霎然想起苏清词曾经说过的、却被他不当回事忽略的……当时是在车里,凌跃总部楼下,苏清词来找他吃午饭,然后告诉他自己生病了。

    生了什么病又说不出来,支支吾吾的,很明显是临时起意功课不到位现编。

    裴景臣不知怎的想起这茬,被“积阴德”三个字弄得一时恍惚。不过苏清词性格极端,有时发脾气心口不一,说些反话和狠话气人气自己都很正常不过。

    这种时候裴景臣的应对措施永远是沉默,不顶嘴,顶嘴会吵起来。

    又是这样,苏清词在心里惨笑一声。他想痛痛快快的吵一架,但裴景臣根本不接招。

    苏清词画了一天画,很累,吹了半小时冬风,很冷。真的是身心俱疲,一边唾弃自己的不长记性,一边用揶揄的态度保护自己,装出高高在上的模样来,说:“大半夜的,你开两个小时的车又等了一个小时,裴总的时间不是很宝贵吗?不是每分钟都在拉动京城的GDP吗?所以拜托裴总,给我一个你事出反常的合理的解释。”

    裴景臣怔鄂。

    苏清词笑道:“你是在气我言而无信,还是吃醋我笔下画了别人?”

    三天后,商务舱内,裴景臣摘下蓝牙耳机。

    空姐推着餐车从身边经过,许特助要了两杯伯爵奶茶,斯里兰卡的“锡兰”红茶和鲜奶轻柔的碰撞,散发出清雅馥郁的醇香。

    裴景臣喝一口,太甜了。

    苏清词应该会喜欢。

    裴景臣搞不懂喝口奶茶而已,怎么就顺着奶茶的味道想起适合苏清词来了?

    多半是三天前的雪夜里,苏清词说的那句话导致的。

    就好像手串的皮筋绷断,珠子噼里啪啦散落一地,弹弹跳跳,滚的到处都是,一片混乱不堪,你想阻止想收拾,却根本无从下手。

    吃醋的同义词是嫉妒,嫉妒的产生源自于喜欢。他也说不清对苏清词的厌烦多一点,还是在数十年的相处中有那么一些喜欢,无论怎样,他的那点微末的喜欢都造不成嫉妒,所以也就不会吃醋。

    那为何会产生这种动荡不安的情绪呢?

    “因为你习惯了。”苏清词说,“你习惯我的眼里、心里、全部都是你,只有你。”

    不像裴景臣内敛的性子,不善于表达。苏清词性子外放凌厉,经常将喜欢挂在嘴边,隔三差五就表白一次,比如隔着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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