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珠紧紧拧着眉头道。“医士说了,那伤口不浅呢,只怕会留疤。我心里惦记得很,偏偏姑娘说给您道歉要紧,让奴婢先过来。我们姑娘说了,若不是被那刺篱划伤,她也不会骤然抬腿,自然也就绊不到您了。奴婢在这替姑娘给您赔不是了。”

    温鸾哦了一声,慢慢说道:“不要紧,我终究也没怎么样。就请柳姑娘好好养着吧。”

    “是要养着的,只怕要在侯府住些日子,不宜挪动了。”雪珠笑笑道:“对了,我们姑娘毕竟是为了给老侯爷捉蛐蛐才受伤的,所以世子爷心里十分过意不去,这几日只怕都得陪着我们姑娘,不能再过来瞧您了呢。”

    雪珠的炫耀之意溢于言表,温鸾却并不十分在意。她只是浅浅笑笑,又道了句应当的,便叫鹿儿送走了雪珠。

    鹿儿扭头回来,气得满脸通红。“那雪珠姑娘非说您脸色不好,问您是不是不高兴了。她是哪只眼睛看见您脸色不好了,我看她就故意在这气您呢。”

    “她说的话你也信。”温鸾笑盈盈伸了个懒腰,雪肤若凝脂,美背似惊鸿。

    “我才不信呢,我一个字都不信。我更不信那柳姑娘是被刺篱划伤的。依我看,怕是她自己想办法弄伤的才是,就为了哄世子爷别再生气。”

    “奏效了就比不奏效好。”温鸾轻松道。“方才我送金和尚的时候特意给父亲说了,那金和尚是我弄丢的,却是她柳姑娘找回来的。父亲一向视那金和尚如珍宝,自然往后对柳氏也就刮目相看了。对了,若是能跟雪珠说上话,你得让她明白,给父亲送礼不能送那些琴棋书画,得送他喜欢的东西才行。”

    “这……人家柳姑娘一心维护才女之名,怎么会拉下颜面送那些惑乱心志之物呢。”

    “从前不会,以后就会了。”温鸾笃定说道。

    果然,不出三日,柳云湄终于意识到了投其所好的重要性,开始一股脑地往萱若阁送蛐蛐公鸡。温鸾越听越满意,直觉得老侯爷点头同意和离之日应该不远。却不想,世事难料,半月后,萱若阁传来消息,说是老侯爷同意世子迎娶柳云湄为平妻,只是要仍以温鸾为尊才行。

    彼时的温鸾听得脸色都要绿了。“我到底是给老侯爷烧了什么高香啊,这未免也太偏向我了吧!”她一肚子苦水没处说。想想平煦来的信都要堆成山了,可她却只能守在侯府动弹不得。

    “那顾景曜呢?他怎么说?”温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世子爷那,什么都没说。”鹿儿回答。

    “什么都没说是何意思啊?”温鸾愈发犯愁了。“怎么我想和离就这么难呢?”

    “您别着急啊,那柳姑娘这会比您还着急呢。听说摔碎了一整套青瓷茶盏呢。只不过人家说了,是腿伤没恢复好,这才不小心碰碎的。”

    这,这倒是挺解气。

    “再想想办法吧。这侯府我必是要走出去的。”温鸾双手抱肘,轻轻咬住嘴唇,忽然莞尔一笑道:“听说,萱若阁前两日丢了一支百合花金簪?”

    “啊?是,是呀。”鹿儿点头答着,浑然不解世子夫人打的是什么主意。

    ……

    其实萱若阁一向是侯府里很低调的存在。纵使韩氏年轻又得宠,却并不骄矜张狂。这也是老侯爷很喜欢她的理由。可是这一日,韩氏却实在坐不住,亲自来到宣平侯夫人的院子,求她替自己做主。

    彼时宣平侯夫人正举着柳云湄亲自绣的一顶风帽与秦筝一道端详,听见这话,不由得眼珠一转。“怎么,你萱若阁也有求到我头上的时候吗?”

    韩氏穿着绣白色梅花的裙衫,不急不忙道:“侯夫人是当家主母,一向公正严明。妾身有事自然要求到您身上。何况这偷盗之事若不早早料理,一则于阖府无益,二则传出去也丢人呀。”

    “你说府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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