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于是,直到婆母又催了催,秦筝才咽咽口水忐忑道:“大哥放心便是,宅子的确是我亲自选的,两进的院子,很是宽敞呢。”

    她说的倒是实话,只是那宅子是刚刚死过人不久的,听说阴气重得很。

    顾景曜淡淡瞥了秦筝一眼,语气平和道:“那便有劳弟妹了。”

    “对了母亲,还有一件事。”顾景曜用清茶漱了口,继续道:“您也知道,温鸾是没有娘家人的。所以劳烦母亲在她被送出侯府的时候,再给她买十几个壮丁。”

    “噗。”宣平侯夫人正在漱口,一时没崩住,竟然生生喷了出来。秦筝见状连忙亲自递了帕子来帮忙擦拭,却被婆母一把推开。她正急着质问顾景曜。

    “她一个和离妇人,要那么多壮丁做什么。咱们侯府如今不过养了二十几个罢了。她多大的架子,能跟侯府比肩。”宣平侯夫人瞪大双眼,手腕的梅花金镯呼啦间退至小臂。

    顾景曜从小就擅长以静制动,此刻依旧神色泰然,只口中慢慢道:“她一人立户不容易,我们自然不能太亏待她,亦不可让人欺负了她。”

    若不是顾景佑待自己不错,若不是知道二人即将和离,秦筝听见这话,还真是对温鸾有几分羡慕。

    宣平侯夫人在旁闻言顿时抚掌哎呀道:“曜儿,我们是与她和离不假,可我们真真不欠她什么呀!你也想想,若不是咱们,她怎么能当上世子夫人,怎么能过上这般好的日子,这已经是她命数已外的福分了,还想奢求什么。如今我们没以七出之条休她,更为占她半点嫁妆,这便是一等一的好人家了。”

    顾景曜不慌不忙,依旧以不变应万变。“这件事,就有劳母亲了。”

    “什么有劳了。曜儿,娘问你,你是不是心里对那温鸾还有些舍不得?你若真是舍不得,干脆留下她伺候算了。”

    这话,倒是让顾景曜稍稍有了些反应。他眉眼轻抬,淡淡一哂笑道:“母亲莫玩笑了,儿子一心只想娶云湄,对她实无情意。今日之举,也只是尽一尽道义上的本分罢了。”

    说罢,他起身给口干咽燥的宣平侯夫人倒了一盏茶,又道银子不必从公中走,他会将今年的养廉银全送到账房那。

    说罢这句话,他也不等宣平侯夫人回应,拱手便离了正厅。宣平侯夫人气得腾一声站起身来,指着顾景曜的背影便要咬牙把人喊回来。

    还是秦筝不慌不忙站起来,笑呵呵道:“母亲只管答应便是了。等和离那日再随意雇些人来充充门面,也不必真的买些那么多壮丁。左右和离之后,大哥也不可能再去她家里瞧。”

    宣平侯夫人被她说得怔了怔,半晌才点点头道:“还是你说的有理,我都被你大哥气糊涂了。最近也不知道那温鸾给他灌了什么迷魂羹,竟胳膊肘一个劲地冲她拐。”

    秦筝闻言一惊,染了海棠的指甲轻轻掩在唇上道:“母亲,会不会是她知道了什么?”

    “自然不会。”宣平侯夫人笑着摇头道:“她若知道了咱们的打算,早就吓坏了,这会定然该哭着喊着求咱们不要发落她出门才是,怎么可能这般安生?”

    “也是。”秦筝放下心来,又忽而警惕道:“母亲,这壮丁一事倒是真的不能答应大哥。您想啊,那温鸾本就是和离弃妇,若再碰上几个血气方刚的……到时候咱们侯府的名声也……”

    虽然这话都只说了一半,但宣平侯夫人却很快明白了。她点点头道:“你放心,曜儿再问起来,我便按照你说的话去做。那孩子从小就极含糊,什么事你只要答应了,他便认定你做过了。”

    “大哥是正人君子,不过诚如母亲所言,只有正人君子,才好哄弄呢。”秦筝如此感叹了一句,又忍不住想道:还好这侯府里婆母是跟自己一条心的。若不然依着顾景曜那副软心肠,只怕还不知要给那温鸾搭多少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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