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阿雅斯那样。有时候,她想伸手摸一摸别人家的金雕大鹰,却总被冷漠地制止。

    “阿依达娜,你怎么又偷看我们驯鹰?你应该多帮着你ana做饭,去给你ake放马。”

    “你这样是要给大家带来灾难的!”

    ……

    尽管阿依达娜从小就听这种话,但还是难过地垂下了头。

    一个六岁的小不点儿急匆匆地跑来,手里拿着一条马鞭子,本来就红扑扑的脸蛋儿,连滚带爬地跑了一阵后显得更是红透了。

    “姐!姐姐!”

    弟弟别克每次来找她都是这样,老远就扯着嗓子喊,像是有惊天秘闻要告诉她似的。好不容易见到他人了,脚底总是打滑,小身板儿连摔带滚地就到阿依达娜的脚边了。

    别克抬起头,嘴唇只是颤抖了下,还没说出话就先哇的一声哭了。阿依达娜蹲下来扶他,才看见他鞋子上沾着血。

    是家里的马摔了,还是牛羊被野狼给吃了?

    “博拉特死了!死了……”

    阿依达娜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

    “博拉特……”

    阿依达娜一手拽起别克就往家里赶,别克两只脚一会儿能碰到点儿地,一会儿悬空,一会儿能自己走上两步,一会儿又被拖拽得滑行。

    刚才那些苦口婆心劝阿依达娜的婶娘们摇头叹息。

    “这可不得了,她家的鹰被她给害死了。”

    “我早说了,她老想驯鹰,肯定偷偷驯了家里那只,才害得那只鹰死了,这是触怒祖先和神灵后受到的惩罚。”

    “可不得了,没了那鹰,今年他们家转场怎么办?”

    有那胆小的老人赶紧把双手放在胸前,诵念起《古兰经》的端章。

    在她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时候,人高马大的哈森牵着马路过。他隐约听到了大家的谈论,便细问了两句,才知道阿依达娜家里的金雕大鹰死了。

    “哈森,劝劝,你劝劝那丫头,以后都不要再驯鹰了,这不是她能做的事。”

    “是啊,你看报应来得多快!再不懂事,只怕连她家人都要蒙难啊。”

    哈森骑上马,说:“驯鹰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阿依达娜愿意做,说明她有勇气有耐心。”

    “可她是女娃啊。”有老太太心急地招手,一副生怕哈森说错话,恨不得把他的嘴给捂上。

    “你们跟她不是一样的吗?草原上哪家的男儿不是女娃生、女娃养?”

    哈森撂下这句话就走了,让几位老太太好一顿语塞。

    其实,哈萨克人极为珍爱女性,称她们为Janem,意为“我的命”。却又唯独在驯鹰这件事情上不太允许女孩儿们驯鹰。至于为什么,没人能细说得上来。大概祖祖辈辈都这样,也就默默遵守了这个规定。

    哈森把鞭子高高地举起又抽下去,马儿嘶鸣奔跑,卷起烟尘。

    天际,霞光漫天,慢慢吞了他的身影。

    阿依达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视线总是模糊了又清晰,清晰了又模糊,眼泪和汗水糊了一脸。

    她扯开帐篷的门帘,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大案桌上的金雕大鹰,毛发上沾了好多血和泥巴。

    Ana和ake坐在一旁,谁也没说话,脸色很难看。

    奶奶和哈森也进了帐篷,看到惨死的鹰都很心痛。

    “不怪你,不怪你。”奶奶牵住了阿依达娜的手,偷摸着看了一眼儿子儿媳,“这鹰啊不像人那么听话,不知道跑哪儿去惹了什么祸,让人给弄死了。”

    老人家见阿依达娜眼里的泪水不住地往外涌,心疼地把她揽到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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