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咳——”

    这时,上首的祁瑾序咳了声,蔺琰讪讪停了话头,无声地打了个口语,意思是“改日吃茶。”

    单云华低首,没应声。恰巧银鍑中的水沸了,她拿起盐罐,拨了点盐入水中调味。

    须臾,又以竹英在水中搅拌,使得沸水均匀下来。

    她镇定自若,动作有条不紊,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中。这股从容不迫的气度看在围观百姓的眼中,竟是平添了种“清者自清”的信服力。

    当银鍑中的水二沸时,单云华把此前磨好的茶末拨入其中。然后以竹英缓慢环击汤心,便于激发茶性。

    环击了会,鍑中的水再沸时,就可见茶的沫饽浮于水面,如花似雪。

    “妙!”蔺琰扇柄击打掌心,跃跃欲试等待品茶。

    围观者瞧见了,也不禁点头:“单家不愧是制茶世家,不仅制茶的手艺好,煎茶的工夫也了得啊。”

    见风向渐渐偏向单云华,胡掌柜和那妇人着急起来。胡掌柜暗示一眼,那妇人顿时哭起来:“哎呦!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啊,我家中还有老母亲和孩子要照看呢,丈夫又还昏迷不醒,单二小姐这是做什么?是想拖延时间吗?”

    常舟察觉祁瑾序脸色微沉,忙呵斥这妇人:“大人跟前,肃静!”

    妇人吓一跳,赶忙瑟缩闭嘴了。

    这时,上首的祁瑾序缓慢睁眼,入目的便是女子安静坐在堂内煎茶的画面。

    晨光从门外照进来,女子身姿柔和在光影中,鍑中水气氤氲,茶香弥漫整个堂内。

    忽地,他想起京城书房里挂的一张少女煮茶图,跟此时场景倒有些相似。

    “祁大人?”

    回过神,祁瑾序见单云华端着盏茶喊他。

    “还请祁大人尝尝单家作坊今年的春饼。”她说。

    祁瑾序没动,继续支着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单云华举了会,暗道京城来的贵公子架子不是一般大,连吃茶也不肯纡尊降贵挪脚。

    想了想,她吩咐明夏送去他跟前。

    “大人请饮茶。”明夏将茶盏放在祁瑾序面前的案上,立马退下。

    祁瑾序盯着茶盏,上头沫饽仍浮于盏上,显然易见这位单家小姐煎茶工夫不浅。

    过了会,他视线淡漠地从茶盏上收回,端起浅品了口。

    单云华问:“祁大人,敢问单家制作的春饼滋味如何?”

    祁瑾序毫不吝啬道:“久闻单家制茶工夫,汤醇气正,滋味不错。”

    单云华点头:“如此,还请祁大人再饮这盏茶。”

    她起身,亲自端着茶盏上前,放在祁瑾序面前。

    “哎......”蔺琰慌忙喊:“这盏茶可是刚才发霉的茶饼煮的,有毒啊。”

    单云华笑了笑,端起茶盏仰头喝尽:“放心,一盏死不了。”

    她将盏底露给祁瑾序看,然后转头给祁瑾序又倒了一盏。

    祁瑾序:“........”

    在场所有人脸色皆是怪异,怪异中夹杂着点不可思议的表情。

    没想到单云华居然敢让堂堂茶盐司司主喝发霉的茶,这胆子......还真不是一般大。

    常舟已经是震惊得不能再震惊了。

    他家主子何等尊贵?嘴巴也挑剔得很,别说发霉的茶,只要次一等的茶都不愿入口。今天倒好,这女子却要他饮发霉的茶,还直言“放心,喝不死!”

    此时看他家主子脸上表情有点黑,莫名地,他想笑,但不敢笑出声。

    不过蔺琰就没这么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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