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粉白身影时,拧起眉毛。

    若是没猜错,那女子是季绾,一个被婆母下了“聘礼”却非太师府儿媳的女子。

    只是,她为何会来送行?

    季绾起初也不知君晟为何会带她前来,直到她登上城楼,高高在上地睥睨着城下的二皇子。

    当礼官近身耳语后,君晟手扶城堞,语气如常道:“吉时到,诸位大人启程吧。山高水远,千里珍重。”

    二皇子一脸怨色地跨坐在汗血宝马上,握着缰绳,擒着讥笑,分毫不动,恨不能登城撕了君晟道貌岸然的表象。

    他不动,其余官员也不敢妄动。

    一刻、二刻、三刻......晷针一点点变动,城上的礼官在僵持中急得直擦额头。

    谁人不知二皇子是个浑不吝,发起威来不管不顾,除非请来天子,可谁敢因为一点儿斗气的小事去惊扰天子啊。

    那不是办事不力嘛。

    “君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城楼风萧萧,卷带几片过早脱落的叶子,落在君晟脚边。君晟褪下不知何时戴在拇指上的玉扳指,示意一名弓箭手靠近。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取过弓与箭,看向季绾,“可记得我上次教你射箭的要义?”

    弓箭与窝弓不同,但瞄准的要义差别不大,季绾点点头,下一瞬被男人拉进怀里,环在双臂间。

    拇指上多了一枚玉扳指。

    玉扳指有些大,勉强能戴。

    “拿着弓。”

    按着吩咐,季绾照做,张臂持弓。

    君晟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白羽箭,手把手教起季绾射箭,“脚与肩宽,放松手腕。”

    季绾被引导着,一点点拉动弓弦。

    城下二皇子不可置信地看着一对男女朝他瞄准,气得嘴皮直抖,“君晟,你敢......”

    “嗖!”

    箭矢脱弦,呈弧线射出。

    二皇子驱马后退,堪堪避过锋利的箭镞。

    白羽箭斜插在地,箭尾轻颤,距离马蹄不足半寸。

    二皇子怒火中烧,又见城上男女搭起三箭,三箭齐发。

    汗血宝马避无可避,惊鸣扬蹄,调转马头狂奔起来,风驰电掣。

    二皇子费力稳住身形,一动不敢动,生怕跌下马背。

    风擦过耳边,簌簌作响。

    其余钦差见势跟随,快要追不上前方的一人一马。

    城楼上,季绾真切体验到报复的快感,回头看向君晟,恰好他也看来。

    对视后又错开。

    季绾脱下玉扳指,钻出他的臂弯,拉开了距离。

    君晟没说什么,让礼官带人回宫复命,自己带着季绾步下城楼,却见路边杨柳旁,一个美妇人匆忙钻进马车。

    回避之意明显。

    君晟无声作揖,目送马车驶离。

    季绾注意到那辆乌木马车,知是太师府的车驾。没等她询问那妇人身份,斜前方传来一道戏谑。

    “好一副母慈子孝的场面,可本宫记得,君大人不是姓沈么。”

    季绾寻声转头,见一顶华丽小轿中走出一人,丰容盛鬋,肤色麦黄,健美极富风情。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二皇子的母亲龚贤妃。

    是来悄悄送行儿子的吧,季绾识趣地退到君晟身后。

    君晟淡淡笑,“臣倒是错过了另一番母慈子孝的画面。”

    龚贤妃敛起泛红的眼眶,谩笑一声,在两个年轻人之间扫了两眼,冷脸坐回轿子,“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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