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君晟依旧好脾气地目送其离去,随后带着季绾坐上马车。

    晃动的车厢内,季绾问出了纠结一早的问题:“大人是为了我,才设计调遣二殿下离京的?”

    君晟将玉扳指放回小榻的抽屉里,取出一盒雀舌沏泡两碗盖瓯。

    在缄默中默认。

    润物细无声的照拂最是触动人,说不感动是假,季绾决定好好报答他,将会认真扮演他名义上的妻子。

    “伤口可换过药?”

    “还未。”君晟饮啜茶汤,透过薄薄茶汽看向她。

    季绾从晨早放在马车上的药箱里取出金疮药,倾身向前,示意他自行脱下衣衫。马车晃晃悠悠,她弯腰站立不稳,使劲儿晃了晃手里的药瓶。

    君晟坐着没动,显然没把伤势当回事儿,还在她晃动药瓶时,缓缓握住她伸出的小臂,取出她手里的金疮药。

    “不必麻烦。”

    “大人是害羞还是太过正人君子?”

    季绾问得认真,柔情绰态的模样实在不像说笑。

    面对她无端生出的质疑,君晟怔了怔,偏头哼笑了声,当着她的面反手掐开革带的搭扣,丢在一旁的小榻上,又单手解开圆领官袍,带着一股冷欲的狠劲儿。

    凉风习习,穿透竹帘,吹去清早薄雾,也使男子露出清隽气韵外雄健的胸膛臂膀。

    季绾后知后觉自己惹“怒”了他,可正人君子是赞誉呀,莫不是真的害羞了?

    沉着老成的年轻权臣也会害羞?

    怀着几分不可思议,季绾揭开几日前为他包扎的缠布,仔细检查起伤口的恢复情况。

    记得他怕疼,季绾柔声道:“上药可能会疼,忍着点。”

    君晟靠坐在车壁上,再次置身在杨柳风柔中,这一次,又多了陌上桃蹊的惬意。

    季绾偶然抬眼,见他垂目凝睇,不由问道:“疼?”

    她已经很轻了,小孩子都不会喊疼的程度。

    人果然都有弱点。

    想了想,她对着涂了药的伤口轻吹了下,将他当成了小孩子来哄。

    清爽呼气拂过皮肤,君晟忽然扣住正要直起腰的女子,嗓音染上克制的喑哑:“有效,再吹吹。”

    清澄心湖滴入赤墨,散开大片红晕,季绾险些站立不稳,单手撑在车壁上,略有些呼吸急促。她没依,拿开男人扣在她后颈的手,转身去取新的缠布。

    还是不能把他当做小孩子来哄。

    小孩子比他好打发。

    包扎伤口的过程,两人都已恢复如常,淡淡然的谁也没有主动挑破那会儿电光火石间似有似无的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