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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家订亲订的本就简单,只需返回聘礼,由媒人主持,双方清点,说清楚便是。

    但碍于这种情况,没再见面的必要。

    傅问舟便只派了两名府丁,由媒人陪同,将聘礼送去萧家。

    这日,江云划破手腕,失了很多的血,刚好将萧池从军营唤了回来。

    媒人也懒得再巧舌多言,只装模作样地照着聘礼清单数了数,然后递上傅晚儿亲笔手写的退婚书。

    不多,就极简单的两句话。

    道不同不相为谋。

    往后两不相欠,各自安好

    前一句打他脸,后一句戳他心。

    萧池脸色惨白,紧握着那薄薄的一张纸。

    “傅二爷,可有说什么?”

    媒人看了眼跟来的府丁。

    府丁上前回话:“我家二爷什么也没说。”

    萧池绝望闭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

    他对傅晚儿的感情,虽然有着怜悯与感激,但那份情感老实说,并不深厚,更多的是出于对她的同情,和对傅问舟恩情的报答。

    他感到愧疚,因为他知道自己注定无法给予她应有的幸福。

    所以退婚是必然的结果,他欣然接受。

    可傅问舟对他来说,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在萧池的心中,傅问舟是良师,是挚友,是兄长一般的存在。

    他更知道傅问舟对傅晚儿的疼爱,也明白傅问舟对他的期望。

    这些天,他一直害怕面对傅问舟的失望,害怕看到傅问舟眼中的责备和愤怒。

    然而,当萧池准备好了面对一切质疑和指责时,他却发现自己面对的是沉默。这沉默却又比任何话语都要沉重,它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但其实也根本不需要傅问舟屈尊发难。

    那些文人墨客,已经用笔杆子将他的脊梁骨戳得千疮百孔。

    随意走进一家茶坊,讲的都是他的故事。

    萧家门楣,从此都会笼罩在这些故事之下,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是他活该。

    可他如何能甘心?

    媒人和府丁不知什么时候走的,江云左等右等等不来人,只好拖着虚弱的病身前来寻人。

    寻到的就是僵硬而立,仿佛失了魂魄一样的木头人。

    可他依然是她的天。

    江云屏退了下人,轻轻上前,从后抱住了萧池。

    萧池浑身一激,更加僵硬。

    “我知道你怪我……”

    江云语声哽咽:“可我有什么办法?每次那三姑娘在我面前小心的探听你的喜好,欢喜含羞地畅想你们的未来时,我的心就如被人千刀万剐般。”

    “婆母不容我,世俗不容我,我留这世间总是多余的。”

    “可是阿池,我舍不下你……”

    萧池低头,看到那素白纤细的手腕上,缠着同样素白的细布。

    鲜血晕染成了梅花的形状,一如曾经那次。

    “疼吗?”

    他声哑,转过身来看她。

    男人身姿挺拔,面色青白,一双眸子特别的淡。

    江云贪恋地望着他,眼里蓄着泪花,摇了摇头。

    萧池声似嘲讽:“伤成这样,怎会不疼,和那日你说很疼一样,都是假话吧?”

    江云眼睫猛地一颤。

    那年,萧池还小,十三还是十四?

    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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