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见傅晏修在,沈玉娇却已经不在,心里便有了推断。
这应该不是要给他一个交待,而是要‘交待’他些什么吧。
果不其然,傅晏修张口就道:“你大嫂这次是被人利用了,你该知晓是谁吧?”
傅问舟眸子冰冷:“所以呢?”
傅晏修理直气壮:“这下你该知晓,侯府的灾祸都是谁带来的,该怎么决断,还需要我教你吗?”
傅问舟:“那就请大哥教教我,该如何决断?”
傅晏修:“你!”
“好了。”
老夫人沉声:“你们是兄弟,凡事得齐心。问舟,你也理智一点。”
傅问舟哼笑:“他自己媳妇蠢被人利用,倒成别人的过错了?和如此是非不分之人说话,母亲叫我如何理智?”
老夫人忍了忍,“可事实摆在眼前,总要解决问题。”
傅问舟冷冷看着她,“母亲和大哥希望我如何解决?”
傅晏修扭着头不哼声,老夫人叹了口气,只好亲自开口:“你的婚事,许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安王府咱们得罪不起,让时宁走吧,大不了多给她些钱……”
“母亲!”
似乎是不愿意相信这些话能从老夫人嘴里说出,傅问舟眼里失望至极。
“当初怕圣上怪罪,怕得罪温家,你们要我认了。”
“我把人娶回来,你们又说错了,要我反悔……”
“若有一日,有人嫌我命长,你们打算如何?让我自行了断,还是亲自动手!”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老夫人听得心尖一颤,眼泪转瞬而下。
“问舟,那你告诉我,母亲该怎么做?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侯府往泥潭里沉吗?”
傅晏修也不满地看着他,“为了一个那样不堪的女人,你要弃侯府而不顾吗?”
傅问舟胸腔随着呼吸起伏,似乎在压抑着即将喷涌而出的情绪。
他一字一句道:“夫贵妻荣,我命不久矣,所以你们觉得就算拿捏欺辱时宁又如何?我不再风光,你们从我身上得不到任何益处,便觉得我跌入泥潭,甚至影响到了侯府。但又不能直接拿我开刀,所以把责任推到时宁身上,拿她本就悲惨的命运说事。”
“可母亲和大哥应该是忘了吧,侯府早就在泥潭里,是我傅问舟把它撑了起来!”
“只是如今我撑不住了……便要背上所有的过错吗?”
“你们欺辱的是时宁吗?不,你们欺辱的是我,看轻的是我!”
“二弟!”
“问舟!”
老夫人和傅晏修同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微颤。
傅问舟眸中水光轻泛,却隐着无限森冷。
“我不妨告诉你们吧,真正给侯府带来祸事的人是我,是安王不想让我好过。只因,他被敌军俘虏时,受尽折磨……而我在救他时,又不得不在言语上看轻他,折辱他。”
“我当着两军的面,说他是废物,是大周最无能最没有前途的皇子,杀了他还不如换几个有用的人回去。说他窝囊,说他蠢如猪而不自知……最后,还眼睁睁看着他从敌军首领的胯下钻过,爬到我跟前来。”
傅晏修和老夫人面色骇然,心跳差点骤停。
他们从来不知道这些,只知安王忘恩负义,不但不帮扶侯府还有意疏远孤立……原来背后竟有这样的隐情。
可那也是为了救他啊!
傅问舟释怀般深吸一口气,“安王不会放过我,也不会放过侯府。但他不会放在明面上来-->>